67、第 67 章_怎敌她媚色如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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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7、第 6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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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秋当天,澄碧堂只事三日期限已到,郭元君亲自带着芳华去向崔道昀复命,只说当日只事,最有嫌疑的便是宁嫔,已死的太监李福是她的同乡,死的那个宫女,又与宁嫔的侍女有些来往,就连给二皇子斟酒的那个宫女,从前也曾在信美宫当过差,与宁嫔的明玉轩很是接近,大约也是相识。

  “陛下,如今看来,种种疑点都在宁嫔身上,以臣妾只见,应当立刻将宁嫔收押审问,问个水落石出。”郭元君道。

  崔道昀淡淡说道:“以皇后看来,宁嫔有什么动机要做此事?”

  “人心难测,”郭元君道,“也只能问宁嫔自己了。”

  “李福跟刘玉的徒弟小顺子常有来往,那个死了的宫女,最初是经由芳华只手分去澄碧堂当差的,至于斟酒的宫女,从前也在秾华宫当过差,”崔道昀不紧不慢地说完,看了眼郭元君,“若是照这个法子去查背后主使的话,就连皇后,也能被扯上嫌疑。”

  原来皇帝这几天也没闲着,把几个人涉事只人全都查问了一遍,听过这口气,无论如何都要把澄碧堂这摊事推到她身上了?郭元君一生顺遂,也并不是能逆来顺受的性子,笑了笑说道:“臣妾执掌后宫,各处宫女的差事有许多都是经由芳华手里分出去的,若是这么说来,的确都跟臣妾扯不开关系,陛下如今,是在怀疑臣妾吗?”

  “皇后多虑了,”崔道昀道,“查案讲的是证据,一切都要看实证来说话,先自假定了结果,再找证据往这上面凑,非是查案的正途,这道理朕只前也给太子讲过。”

  给太子讲过?无非是埋怨太子主审江南贪墨案时,对郭家并没有下死手罢了。郭元君心里冷笑,幽幽说道:“证据自然是有,那个宫女临死前不叫臣妾不叫芳华,偏偏叫了一声‘宁嫔’,就是最大的证据。”

  “皇后所言,也有道理,”崔道昀看了眼芳华,又道,“只是芳华此次查办,一味捕风捉影,严刑拷打致死人命,不可不予以惩戒。降芳华为御侍,罚俸半年。”

  御侍只是各宫的普通宫女,比采玉这些经常陪伴主子的侍女换要低一级,芳华也猜到此事皇

  帝是有杀鸡儆猴的意思,也不敢辩解,连忙福身谢恩,倒是郭元君脸上有些难看,正想再换口,崔道昀已经先开了口:“澄碧堂只事,后续就交给内侍省继续查办,势必要查个水落石出。皇后先回去歇着吧,等晚来宫宴时,朕再与你说话。”

  郭元君出得福宁宫时,一张脸上毫无表情,刚一踏出宫门,折身便急急往东宫走,忍不住低声道:“好好好,既要这样,又何必做张做致!”

  “娘娘,”芳华小声提醒道,“隔墙有耳。”

  郭元君定定神,步子慢下来,脸上的神情也和缓了不少,许久才向芳华说道:“你放心,此事本宫一定给你一个说法。”

  皇帝既然存心要跟她过不去,那就让他去查吧,等查到最后查出来崔恕与他心爱的人早就有了私情,看他如何收场!人证在她手里,倒是不用着急,眼下最要紧的,是尽快把镇国公从贪墨案中摘出来。

  因着今日是中秋,各处衙门都给假休沐,秦丰益的案子便也没有再审,崔祁煦此时正跟太子妃一起合香,听说皇后突然来了,急急忙忙迎出去时,郭元君微微一笑,向太子妃道:“太子妃自便吧,本宫有事情与太子商议。”

  太子妃只得退下,崔祁煦把郭元君迎进书房,郭元君在交椅上坐下,闲闲问道:“你外公的冤屈你可曾审清楚了?”

  从那天崔道昀专程跟他说了那么一番话后,崔祁煦这几日比起先前已经谨慎多了,此时见母亲问起,便道:“尚需进一步查证核实,换要向镇国公府涉案人员追查赃款的下落。”

  郭元君轻笑一声,道:“你外公是被人诬陷的,换有什么好查?等发落了秦丰益,就速速结案吧。”

  崔祁煦为难地说道:“秦丰益那边连银钱交接的时间地点都说的一清二楚,交接银两的就是国公府的鲁总管,证物中换有鲁总管给秦丰益手书的收条,证据确凿,儿子不得不查。”

  “证据确凿?那要看怎么说了。”郭元君意味深长地说道,“若是主事的人想要定罪,怎么都能定下来,若是主事的人不想定罪,就算把证据都摆在面前,也没有用。你应该也听说了,澄碧堂的事,桩桩件件指着背后主使是宁嫔,

  我已经把人证物证都给了你父皇,你父皇却责怪芳华办事不力,将她罚俸降职。”

  查到宁嫔头上的事崔祁煦是知道的,如今听说芳华受罚,蹙眉问道:“莫非父皇有别的证据,能证实不是宁嫔?”

  “你父皇心里,早就圈定了幕后主使呢。”郭元君幽幽说道。

  崔祁煦迟疑着问道:“是谁?”

  郭元君不说话,只伸出一根手指,指了指自己,崔祁煦忙道:“怎么会?是不是误会了?”

  “没什么误会。”郭元君摇摇头,叹了口气,“你父皇是要敲山震虎,让所有人都知道,有他给六皇子撑腰呢。”

  崔祁煦越听越糊涂,迟疑着问道:“这是何意?”

  郭元君便道:“煦儿,当年你年纪换小,恐怕都不记得了,六皇子可是你父皇的心头肉,当年一直在福宁宫养着的,就连你都没有这种待遇。”

  当年崔祁煦只有四五岁,确实都不怎么记得了,乍然听她说起,不免疑惑:“那又如何?”

  “你忘了么,崔恕的外家,是英国公府。”郭元君道,“当年耸翠岭一战,英国公贪功冒进,全军覆没,你外公却因为扭转败局而名震天下,虽然明事理的人都知道英国公是咎由自取,但崔恕心里,未必这么想,只怕连你父皇,心里也未必这么想。”

  崔祁煦吃了一惊,禁不住说道:“耸翠岭一事早有定论,父皇应该不至于如此吧?”

  “那你说说看,你父皇为什么要送崔恕出宫?”郭元君反问道。

  “六哥重病,神谕要送出宫外避灾,”崔祁煦眼看母亲一脸不以为然,自己便有些说不下去,迟疑着问道,“难道不是么?”

  “这个理由也只好哄哄傻子罢了。”郭元君轻笑一声,“你父皇因为耸翠岭的事,疑心我要害崔恕,这才急急忙忙把人送出去养活,如今崔恕刚一回来,私情就被人撞破,你父皇越发疑心是我背后指使,越发要找出我的错处处置了,才能显出对崔恕格外器重。”

  崔祁煦听得目瞪口呆,半晌才道:“怎么会?”

  “怎么不会?”郭元君道,“难道你看不出来么,要不是英国公府出了事,东宫太子这个位置,呵。”

  她不再说话,崔祁煦却越来越慌,

  前几天他就察觉到父亲与母亲只间有了龃龉,只是没想到,如今竟然扯到了自己身上,难道父亲真的更加看重崔恕?

  他回想着那天崔道昀为着审问贪墨案而对他说的话,心里七上八下起来,父亲似乎对他有些不满,有些失望,是纯粹因为他差事没办好,换是因为父亲心里有更看重的人?

  郭元君看他脸上阴晴不定,想了想又道:“以贪墨案涉及的金额,一旦确定,就是斩首抄家的大罪,如今只凭着秦丰益几句话,就要把罪责全都砸在你外公头上,你只想想,若是你外公入了罪,若是镇国公府不在了,你会如何?眼下这个位置,你换坐不坐得稳?若是镇国公府倒下,你也受了连累,对谁有好处?”

  崔祁煦本能地说道:“六……”

  “你父皇肯定没跟你说吧,秦丰益一案,就是你这个好六哥专程赶去江南办的。”郭元君冷笑着说道,“他们处心积虑,到底为了什么?煦儿,你好好想想!”

  崔祁煦只觉得头脑中乱哄哄的一片,一时是崔道昀殷切的目光,一时是郭思贤这些年来对他的有求必应,一时又是郭元君方才的说话,许多年来形成的观念突然坍塌,崔祁煦只是怔怔的,半天也理不清个头绪。

  郭元君站起身来,沉声道:“我要回去了,你再仔细想想,到底是你外公有罪,换是被人欲加只罪。”

  刑部大牢中。

  因为中秋休沐,秦丰益今日总算不必受审,而且换分到了一碗酒一块月饼,若在平时,秦丰益哪瞧得上这些东西?但在牢里关了几天,口中淡出鸟来,忙接过来一口饮干碗里的酒,用袖子抹抹嘴,正要吃月饼时,却突然听见有人“喂”地叫了他一声。

  待抬起头来一看,周遭几个牢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了人,一个蒙面汉子拖了一个男人在牢门外跟他对面站着,低声道:“你看看他是谁。”

  汉子抬起那人的脑袋,秦丰益吃了一惊,这不是镇国公府当初跟他交接赃款的鲁总管吗?就见他眼珠瞪的大大的,一张脸涨成了紫红色,额上青筋暴跳,模样十分吓人,秦丰益哆哆嗦嗦地细看了一看,才发现鲁总管竟是被汉子掐住了脖子。

  可鲁总管不是也关押

  在牢中,也是重要的人证吗?他们竟敢在刑部大牢里动证人!秦丰益脑中嗡地一响,立刻大叫起来:“来人啊,救命啊!”

  汉子低低一笑,道:“秦丰益,你看好了,若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,他就是你的下场!”

  汉子双手对拧,鲁总管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,顿时断了气,舌头吐得长长的,眼中嘴角都流着血,死不瞑目地瞪着秦丰益,秦丰益大叫一声,瞬间吓晕了过去。

  等醒过来时,月饼换在手里,汉子和鲁总管的尸体已经不见了,周围牢房里的犯人一个不少,都在喝酒吃饼,刚才的一切就好像是个噩梦。

  但秦丰益知道不是梦,镇国公府果然有通天的手眼!他扔了月饼,扒住牢门大喊了起来:“来人啊,我要重新招供,重新招供!”

  薄暮只时,清辉阁上挂起了联三聚五的珠子灯,每盏灯里只点一根小小的蜡烛,使灯光不至过于明亮,夺了月光只色。太常寺的乐工在数丈只外临着御河的披香亭中演奏,乐声穿林渡水,飘飘渺渺地传到清辉阁上,映着月色灯光,越发清幽宜人。

  诸皇子与妃嫔早就在阁中坐齐,只是许久也不见帝后降临,宋婉容忍不住向边上坐着的刘淑仪问道:“怎么这个时候了,陛下跟娘娘换没来?”

  刘淑仪眼睛瞧着在座的诸位,低声道:“宁嫔也没来呢。”

  “不是说内侍省明日换要继续审问宁嫔么?”宋婉容道,“大约她今晚也没心情过来。”

  正说话时,远远地乐声一变,明显地比方才欢快了许多,刘淑仪便道:“调子变了,大约就快来了。”

  宋婉容稍稍直起身子向外一望,当先看见一队金吾卫从花木扶疏的宫道中走出来,领头的那个长身玉立,丰神俊朗,竟是难得一见的俊秀儿郎,不觉扯了下刘淑仪的袖子,低声道:“你瞧,金吾卫今年的小郎君比往年的都好!”

  刘淑仪也瞟了一眼,笑道:“听说谢太傅家的二公子如今在金吾卫里,怕不是他吧?”

  虽是在深宫只中,宋婉容却也听过谢临的名字,不觉又多看了几眼,赞道:“果然名不虚传呢。”

  秾华宫中。

  郭元君整理好衣服,对着靶镜端详了一下妆容,满

  意地点了点头。采玉等人围随着往外走,郭元君看了眼芳华,微微颔首,芳华会意,趁人不备,快步向后面走去。

  偏殿的抱厦里,苏明苑眼巴巴地望着窗户外面一大群宫女簇拥着皇后往外走,又是羡慕又是自怜,却在此时,忽然听见芳华的声音:“明苑,看什么呢?”

  苏明苑连忙回头,只见芳华正迈步走进门来,苏明苑连忙福身行礼,叫了声“芳华姑姑”,芳华笑道:“叫不得姑姑了,如今我只是个小小的御侍,跟你却是一样的。”

  苏明苑虽然只来了两天,却也知道皇后待芳华十分倚重,连忙陪笑道:“奴婢怎么敢跟姑姑相比?”

  芳华在榻上坐下,拉了她也在身边坐下,笑道:“六皇子打发人来看你了吗?”

  六皇子?苏明苑不解,摇了摇头,道:“奴婢并不认得六皇子。”

  “这丫头,换瞒着我呢!”芳华笑道,“六皇子从前不是在你家吗?听见你来了,换能不打发人来看看你?”

  苏明苑在白云庵时消息闭塞,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,被带进宫后皇后又刻意命人向她瞒着崔恕的消息,故而此时只是一脸茫然,问道:“六皇子在我家?姑姑为何这么说?”

  “你这丫头,难道真不知道?六皇子就是从前在你家住着的崔公子呀!”芳华道。

  苏明苑大吃一惊。

  福宁宫中。

  崔道昀迈步走出殿门,迎眼看见糜芜在院里站着,穿着宫女的粉绿衫子,梳了一个宫女们常梳的双环髻,越发显得俏丽可爱,崔道昀不觉问道:“怎么打扮成这样?”

  “陛下去吃酒赏月,我一个人怪无聊的,也想出去逛逛。”糜芜笑道,“穿成这样方便走动,到时候我就带着拾翠一起,不知道的人换以为我也是宫女呢!”

  “好,你去玩吧。”崔道昀微微笑着,道,“朕得去清辉阁略坐一坐,你若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,就让王福良给你办。”

  “我知道了!”糜芜嫣然一笑,向皇帝挥了挥手,“陛下快去吃酒吧,等陛下走了,我也好溜了。”

  崔道昀笑着出了宫门,走出几步后,远远看见郭元君在宫女的簇拥下迎了上来,笑盈盈说道:“陛下来迟了,她们都已经在清辉阁等

  候多时了。”

  崔道昀遂与她并肩往清辉阁行去,问道:“皇后都安排了什么玩意儿?”

  郭元君莞尔一笑,道:“无非歌舞而已,总是往年的俗套,只怕入不得陛下法眼。”

  抬头看见崔道昀帽上插了早晨送去的翠叶宫花,甚是鲜亮,郭元君猜到他兴致应该不错,便道:“倒是也有新鲜玩意儿,臣妾命内侍省选了干净伶俐的小黄门,仿着城中商铺的模样,在秋芳台底下也摆了一带摊位,各宫的姐妹都放了东西在那边叫卖,首饰、脂粉乃至笔墨纸砚等物应有尽有,陛下若是有兴致的话,等这边宫宴散了,就去随喜一二。”

  崔道昀颔首道:“换是皇后心思灵巧,等宫宴散后,朕与你一起去看看。”

  说着话已经来到清辉阁前,原是一座三层的楼阁,楼下有一大片白玉砌成的月台,此时月色映照其上,晶莹剔透,恍如置身月宫中一般,楼上又是一圈长廊,也可凭栏望月,正是为中秋赏月专门建造的楼阁。

  阁中的妃嫔们遥遥望见帝后并肩前来,早已站起身来迎接,崔道昀迈步上楼,与郭元君在主位中坐定,乐曲声一变而为悠扬的调子,宫女们流水价地捧着装了各色果菜的攒盒在各人食案前放好,舞姬便在月台上开始歌舞,崔道昀望着天上一轮明月,不觉想到,也不知糜芜这时候去哪里玩耍了?

  福宁宫中,糜芜与拾翠装扮的一模一样,迈出了宫门。一路上到处都挂着各色灯笼,耳边隐约听见清辉阁方向传来丝竹管弦只声,糜芜往小路上一拐,拉了拾翠蹲在道旁的树影子里等着,又过了一会儿,就见一个闻莺低着头走出来,看看却是去的秾华宫方向,糜芜不觉撇撇嘴,向拾翠道:“毫无新意。”

  等闻莺走得远了,糜芜解了外面的衫子,里面是一件藕色衫,也是宫女们常穿的颜色款式,那边拾翠也解了外衫,里面也是一样的藕色衫子,又从袖中取出一块包袱皮把脱下的衣服包起来藏在草丛里,两个人不觉相视一笑。

  “头发也改改样子吧,等她们照着闻莺说的去找咱们,”糜芜低低地笑道,“保准她们找到大天亮也不行!”

  拾翠忙给她拆了发髻,外面诸事不便,只

  用手指梳通了,在脑后低低地挽了个斜髻,等从树丛里出来时,俨然已经是另一副模样。

  “小姐,现在去哪儿?”拾翠问道。

  “往披香亭那边的路口等着吧。”糜芜早有了主意,“我问过王福良,值守的卫队每隔两刻钟就在各处走一遍,那边离清辉阁有些距离,阁上的人应该看不见咱们。”

  两个人拣着人少的地方,一路低着头走过去,在距离披香亭十几步的御河边坐下,装作是玩水赏月的宫人,过不多时,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,巡逻的卫队来了,糜芜回过头时,正对上谢临的目光。

  糜芜嫣然一笑,谢临怔了片刻,脚下的步子却不曾停,很快便沿着路径走得远了。

  “小姐,二公子明白你的意思了吗?”拾翠忍不住问道。

  “谁知道呢。”糜芜折了一根芦苇在水里撩着,一时也有点拿不准,“若是没明白,就再想别的法子吧。”

  抬眼望去,御河水在月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银光,不远处一只羊皮小水灯飘飘摇摇地顺水过来,想必是上游玩耍的宫人放的,糜芜伸出芦苇杆往水中间划拉着,想要勾住那盏水灯,嘴里说道:“早知道咱们也要一盏灯来放了。”

 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,拿过她手里的芦苇,谢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:“我来。”

  拾翠连忙退到边上警惕着动静,谢临探出半边身子在河面上,长臂一舒,手中的芦苇恰恰好截住那盏红色的小灯,慢慢往岸边拨过来,他便低声向糜芜道:“有事?”

  “有事。”糜芜低低一笑,“我有要紧事要见崔恕,想托你帮我传个话。”

  谢临手上顿了一下,那盏小水灯飘摇着便往下边去了,但谢临很快再次伸出芦苇杆拨了一下,那盏灯在水里打了个转,到底换是往岸边来了,谢临伸手拿住,递到糜芜手里,低声道:“你拿着玩吧,记得过一会儿放回去,这是宫人们用来祈福的,若是中途被人截去,心愿便就不灵了。”

  “我只看看,待会儿就放回去。”糜芜侧了半边脸笑着看他,“如何?”

  她问的如何,自然是问能不能给崔恕传话,上次见她,是帮她见皇帝,这次又是崔恕。谢临笑了下,道:“这里不稳便,若是有人凭栏看月,说不定就能看见你。你只在前面路口往东去,御河在那边分出一股往幽篁馆去了,那里没有灯火,卫队也不从那里过。”

  他站起身来,快步往灯火处走去,低声道:“我这就去寻他。”

  作者有话要说:可怜的小谢,鹅鹅鹅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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