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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94 八上春晚,《时间都去哪了》

  【标题写错了,不是八上春晚,应该是第九次上春晚】

  2007年2月17日,又是一年除夕时

  西宫娘娘怀孕,曾母照顾女儿,孙兰老两口今年也选择在昌平别墅过年。

  不过东宫娘娘也不寂寞,她返回滇省老家,自然有胡爸、胡妈和一大帮亲戚一起过年。

  孙兰和曹双国这些年,经历非凡,有过自己一家一起过年,有东西二宫单独跟着他们一家过年,还曾有两个儿媳妇聚在一起过。

  让老两口的心理素质在这一次次的磨练中,获得了不俗的锻炼。

  不过今年还是有新不同,那就是第一次和亲家一起过年,如果把西宫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也算上的话,今年就更特殊了,三代同堂。

  不管是老两口还是曾母,都非常高兴,从腊月下旬开始,就开始一起张罗着过年。

  中国地大物博,过年习俗也不尽相同。

  比如鲁省过年,除夕夜基本上都要吃饺子,而曾离所在的鄂省荆市,鸡汤、鱼糕等食物在年夜饭的餐桌上出现的频率绝对比饺子多。

  不过,曾大美人家里是旗人,早年随着八旗驻军移民来到鄂省,多少也带来了一些北方习俗。

  反正曾家过年大多数时候是吃饺子的,曾离本人还擅长包馄饨,在家人和朋友之间颇受好评。

  不过今年的年夜饭,还是有不少鄂省色彩,比如曾母亲手做的荆市鱼糕和莲藕排骨汤。

  尤其是后者,曹轩个人非常爱吃,虽然曾母对他没啥好脸色,但只要曹轩在,餐桌上总是不缺这道菜的身影。

  就为这,不管曾母怎么甩脸子,曹轩的“妈”叫的都特别甜……

  临近傍晚,孙兰和曾母联手下厨,家在外地的两个保姆帮忙打下手,曹双国在门口挂灯笼。

  曾离本来想帮忙却被强行镇压,郁闷的在客厅看电视剧。

  她如今已经六个月了,预产期在5月末和6月初,肚子明显显怀,在家里地位越来越高,孙兰两人做着饭,还不忘时不时出来瞅她几眼。

  而西宫娘娘看的电视剧,正是央视和繁星联手打造的《封神榜》上部。

  这部剧也是2007年的央视开年大剧,至于《封神榜》下部,则是留在暑期档播出,这两个档期是广告费最多的档期,一羊两吃。

  《封神榜》上下两部总投资超过亿,有李雪建、孙洪雷、唐国强、范小胖、段龙等多位明星主演。

  客串的艺人更不必多说,虽然比不上《建国大业》那个级别,但零零散散也有也有几十个明星,在电视剧领域绝对算是天花板的存在。

  繁星这部剧,根本没向央视收钱,对方也不会斥资几个亿来买,双方合作,分的是广告费。

  大IP+大制作+高曝光,还是央视黄金档这个超级平台,不赚个天价广告费央视和繁星相关负责人就该收拾铺盖卷了。

  事实上,他们也非常给力,究竟卖了多少钱两家没有对外公布,但曾离还是知道点内幕。

  只能说,仅《封神榜》上部的广告和各项进项,两家就有大几率一口气回本,暑假的下部就是纯赚。

  而且《封神榜》上部的收视率表现极为可观,首播成绩轻松拿下同期冠军,甚至超过了2006年的央视收视冠军《乡村爱情1》。

  这个数据不但让《封神榜》电视剧人气爆棚,一众主演受益匪浅,也让央视和繁星在暑假的谈判掌握主动权。

  曾离对这些其实并不关心,知道自家没亏钱,她就不管了。

  坐拥曹轩近七成资产的信托基金20%股份,曾大美人本人的身家保守估计也得有50亿人民币以上。

  她现在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淡如菊。

  毕竟,摊上曹轩这么一个赚钱速度堪称妖孽的男人,钱财名气于她如浮云,早就佛系躺平了………

  有时候,曾离甚至会因为钱太多感到空虚,可惜她向闺蜜诉说自己这些迷茫的时候。

  不管是经纪人韩美,还是元泉还是张彤几个好同学,亦或者学生刘天仙等人,不约而同的都会沉默几分钟,然后挂断电话,一两天都打不通的那种。

  唯一能理解曾离痛苦的只有胡婧,这算是东西二宫少数达成默契的事。

  这是《封神榜》里的片段正是哪吒闹海,饰演哪吒的是个不到10岁的小孩,名字叫吴三石。

  曾离知道这个名字,还是因为她客串云霄的时候见过,小孩子虎头虎脑的,特别可爱,她还给对方买了好几袋零食。

  “……

  就让天赐我这块封神榜

  就让神赐予我坚持的力量

  三百六十五个日夜

  三百六十五次轮回

  请带我回到爱最初的地方……”

  随着哪吒捶死龙王三太子,这一集也结束,章杰演唱的片尾曲响起。

  这首歌和原版的《封神榜之凤鸣岐山》主题曲是同一首歌,繁星找到词作者写的,然后交给章杰唱。

  像这种知名大制作影视,对于许多歌手来说,是一个不错的露脸机会。

  从《神话》的《美丽的神话》到《绣春刀2》的《浓情淡如你》,还有前不久的《画皮》主题曲《画心》。

  这些主题曲曹轩不是不能自己唱,但是没必要,不如把机会留给旗下歌手。

  而这个电视剧演完,也差不多快晚上七点了,年夜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。

  也不用等曹轩,这些年家里摸索出经验来了。

  每年都会专门留了几道没做的半成品,等从电视看到曹轩的节目,等他演完,家里下厨炒菜热菜,曹轩回家用不了多久就能吃上热乎的。

  不过虽是如此,大家基本上也就是简单垫补一下,大多数时候正餐还是等到曹轩回家再吃。

  尤其是曹双国,只要春节一起过,都会专门和儿子喝几杯,这也是曹轩一年到头难得破戒的时刻。

  一家人吃吃喝喝,说说笑笑,熬过了《新闻联波》和《天气预报》,终于到了8点,春晚开始。

  日常开场歌舞,然后是民族歌手串烧节目,冯共的相声排在第三个,质量极为一般,一般到很多人对这个节目根本毫无印象。

  反倒是之后的李金斗和大兵、赵卫国的相声《免费电话》,亮点不少,在今年反三俗的背景下,给主流相声界争了一把气。

  曹轩今年的节目排的很靠前,是整场晚会的第五个节目,就在这个相声后面。

  值得一提的是,与往年相比,今年的春晚舞美第一次引进了LED屏幕技术,对舞台的表现力增强了好几个层次。

  曹轩算是春晚舞台第一个大量运用这个技术的歌手。

  所以等他上台,不管是现场还是屏幕外的电视观众,最先看的不是曹轩,而是他背后灯光暗下的大屏幕。

  那上面附着一层薄沙,一只手在上面快速作画,了解的人顿时看出这是什么——

  沙画!

  相传是清朝一位叫张玉先的老人创作,脱胎于古老工艺景泰蓝,历经数代,渐渐成熟。

  一捧黄沙在沙画大师的手里,可以千变万化,极具艺术和观赏价值。

  曹轩很少请伴舞,今年仍然如此,不过请了一个沙画大师录制了一个沙画版的MV,放在春晚舞台的LED荧幕中,配合现场歌曲表演。

  而在春晚电视播出中,是舞台和沙画MV结合播出,两者互相剪辑闪回。

  这也不是曹轩第一在春晚这么玩了,之前的《星辰大海》和《借月》都是舞台+MV这个套路,歌曲渲染力明显比单纯的舞台表演更强。

  只不过,原来能感受这个效果的只有电视机前的观众,今年有LED技术,现场观众也能同样看到MV+歌曲。

  而看到这一幕,许多春晚的老观众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。

  姓曹的这是要憋大招啊!

  不少人依稀回忆起了曹轩的外号——春晚催泪王。

  然而,即使有人意识到了不对劲,但也没几个真调台,曹天王可是春晚的台柱子之一,每年的新歌都是春晚的大看点,担心归担心,该看也得看。

  曹轩可不知道观众所想,他全身心的都在节目当中,随着舒缓的钢琴前奏响起,身后沙画率先变化。

  毕竟是录制的沙画,相比于正常作画的速度,MV的速度是加快了的,能够最好的配合歌曲。

  第一幅画,是一个简陋的瓦房前,一男一女护着一个小娃娃在走路,旁边的石榴树上开着小花。

  挥手抹去,眨眼间第二幅画成型,小孩长大几岁,背着书包骑在父亲的肩膀上,快快乐乐的上学。

  下一副画,是孩子长大,对门口眺望的父母挥手,推着行李走向远方的火车站。

  旧画再次抹去,变成夫妇俩的特写,担忧的看向离去的孩子,沙画出现一缕白沙,给夫妇俩的鬓发染上几丝霜白。

  5幅画之后,曹轩的歌声终于响起,声音透亮且柔情。

  “门前老树长新芽

  院里枯木又开花

  半生存了好多话

  藏进了满头白发

  ……”

  伴随着歌声,沙画陆续再度变化,离去的孩子不断长大,工作、恋爱、结婚,甚至有了自己的家庭,而父母却在这期间,头上的霜白越来越多。

  一次意外,父母因病住院,孩子看护,突然看到父母已经苍白的头发和满脸皱纹,恍惚间,那个陪着自己玩耍的父母已然成了老人。

  孩子不知所措,慌乱的跑到房外,看到院子的石榴树,不禁泪流面满。

  而这时,曹轩的歌声也终于来到了高潮。

  这位世界流行天王在这一刻,没有使用任何的演唱技巧,歌声平和且真挚,娓娓道来,却击中了人们最柔软的内心处。

  “时间都去哪了

 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

  生儿养女一辈子

  满脑子都是孩子哭了笑了

  ……”

  大屏幕沙画停止,而是出现了几组照片。

  第一张,是一张黑白色的全家福。

  两个穿着70年代简朴衣服的青年男女坐在椅子上,紧张羞涩的看着镜头,怀里是一个咧嘴哭的男孩。

  这是曹轩10岁之前唯一一张照片,小时候家里穷,根本没有闲钱去拍照,这张全家福拍摄的那天是曹轩的百日,当时曹双国去给人家卸了几天货,才“换”来了这张照片。

  第二张照片,是曹轩13岁的时候,他们家去亲戚和喜酒,土里土气留着平头的他与孙兰一起拍了一张。

  第三张照片,已经到了90年代,也是在婚礼上,大堂姐结婚,一家三口站在边缘跟着蹭了一张。

  这三张照片,是1998年之前一家三口的仅有的合影,或许还有别的照片,但是曹轩已经找不到了。

  曹轩成名之后。一家三口的合影渐渐增多,有1998春节回家拍的;有老两口第一次来京城,一家人在故宫前拍的;还有老两口去剧组探班,曹轩穿着戏服合影;还有一家人去国外旅游的合影………

  最后一张,是姥姥去世后不久拍的照片,如同1976年一样,老两口坐在椅子上,曹轩站在他们身后。

  不过和当初那张照片不一样的是,一家三口的眼神不再拘谨羞涩,笑容坦然,但与此同时,老两口的头上出现了白发,磨皮也改变不了的皱纹,永远没有了当年的风华正茂。

  “记忆中的小脚丫

  肉嘟嘟的小嘴巴

  一生把爱交给他

  只为那一声爸妈

  时间都去哪儿了

  还没好好感受年轻就老了

  ……”

  作为经历了不下几百次正规演出的专业歌手,曹轩本以为他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,但等他唱到这段,看到两幅照片的对比,眼泪还是没忍住涌了出来。

  台下的观众,更是早就哭成了一片,电视机前的观众,也不知多少人潸然泪下。

  大过年的,哭不吉利,但是大家就是忍不住。

  许多人想到了自己的父母,含辛茹苦陪养育自己成人,他们却白发苍苍,老眼昏花,让人不禁发出感慨,时间都去哪了。

  一个音乐节目的最佳表现,莫过于引起观众情感的共鸣。

  一曲唱罢,不知多少观众看向身边的父母,笨拙的表达自己的感激,而没在父母身边的,也忍不住擦了擦眼泪,掏出手机。

  “喂,妈……”

  昌平别墅,电视机前

  孙兰早就泣不成声,一旁的的曾母和曾离也跟着落泪,不管是为人母,为人妻,她们都能感受这首歌的情感力量。

  曹双国看完节目,沉默的起身快步离开客厅,旁边同样跟着抹眼泪的保姆隐约瞥到了老头的眼圈有些泛红。

  像他这个岁数的鲁省老爷们,一生要强,轻易绝对不会在妻子晚辈面前露出“柔弱”的姿态的……

  不过等曹轩回家,从曹双国不断拉着自己喝酒的种种迹象看来,推断出老头心里并不平静,甚至有些波涛汹涌。

  曹轩琢磨自己哪天要把《父亲》鼓捣出来,能不能让老头当场破次防。

  孙兰就更别说了,曹轩觉得至少一个星期,自己可以从【不省心的兔崽子】升级成【妈妈的好大儿】。

  乃至这些天一直对他没啥好脸色的老丈母娘,年夜饭忍不住给他夹了几回菜,让曹轩有些受宠若惊。

  可惜没什么给唱丈母娘唱的歌,不然薅个羊毛,不得直接让曾母拿他当亲儿子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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