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五章 私有物
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从来没有正义可言。
倪靖蕊清楚这点，所以她在才能被哥哥被祁晟然宠爱这么多年，直到
那个叫顾意意的女人出现。
漂亮飞扬的眼睛里满是恨意，涂着淡青色的指甲油的整齐指甲渐渐用力，生生把手里照片上女人漂亮的脸戳出一个洞。
“靖蕊，你要什么？”俊逸的男子从笑容甜美的空乘姐手中接过果汁，转头温柔地问身边的脸色苍白的女孩，“还是草莓汁？”
“嗯。”慌忙把手里的照片夹在杂志里，几乎是一瞬间收起眼底的厌恶，倪靖蕊抬起脸笑着应道：“谢谢哥。”
宠溺地揉着女孩的头顶，倪靖涵眼底的疼惜显露无疑，“最好的医生已经到g市了，回去以后也要定时做检查。”
“嗯。”倪靖蕊垂下眼睑，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汹涌的情绪，“我知道。”
在顾意意倒下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倒下的。
经过一阵颠簸，飞机顺利进入平流层，没有云层遮挡下，阳光万里。
本来面容精致恬静得天使一样的女生戴上宽大的墨镜，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。
战争才刚刚开始。
g市。
昨夜就开始的蒙蒙细雨今天早上空气中还带着迷蒙的水汽，让郁郁葱葱的环山墓地更显清冷。
相比其它地方的美好的盛夏景色，这里的气候总是这样死气沉沉。偏偏又承担着未亡人的眷恋和曾经美好温柔的回忆而显得轻柔起来。
一身正装的祁晟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久久伫立在雨中，他额前的头发有几丝被山中的水汽濡湿，半贴在额头上，露出一双狭长的锋利眼睛。
冷冷的视线在触及墓碑上的鲜艳照片时霎时变得温柔。
“我来看你了。”
他蹲下身，伸出手用洁白的衣袖去擦拭照片上眼泪一样的水汽。照片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，明眸皓齿，嘴角的笑意恍若生前。轻轻向上飞扬的眼角漂亮却不魅惑，眼神温柔地注视着祁晟然。
祁晟然长长地和她对视，很久才发出一声轻笑，“你这么爱美，这下好了，你不会再老了。”
女人温柔的目光如水一样，轻轻柔柔地环抱祁晟然，就像迟到了很多年的那个拥抱一样。
眼睛轻轻闭上，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，就像那个人一直没有离去一样。
“晟然，我听见你爸爸回来了，你去门口看看吧。”
看着眼前穿着合体高贵旗袍的美丽女人，的祁晟然在原地顿了一下，才转身缓缓向门口的方向走去，红色的实木大门不出意料地紧紧地关着，像是要把里面的人永远地禁锢在里面。
面无表情地回到女人身边，祁晟然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裙摆，声说：“妈妈，没有人。”
“为什么会没有人呢？我刚刚明明听见梓望回来了。难道是错觉吗？”女人精致的脸上神情越发恍惚起来。
这个时候总是祁晟然驾轻就熟地把女人扶到床上，静静地看着女人苍白着脸，瞪着无神的大眼喃喃地道：“怎么会没有呢？”
凌乱的桌上随意地摆放着一排白色的药瓶，其中有一瓶上黑色的字体赫然写着——氯丙嗪，一种治疗妄想症的特效药。
祁晟然的回忆通常都是混乱的灰暗的，和面前女人崭新鲜艳的照片完全不同，好像女人把最好的都带到了另一个世界，留下祁晟然一个人独自悲伤。
眼前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张脸，也是这样苍白的肤色，精致的五官，相似的飞扬的眼角。柔顺的长发下一双眼如墨如画，原本会生气会伤心，渐渐归于平淡无波。
“是我的错吗？”轻蹙着眉头，就算清清凉凉的山间的雨渗进衣服里，也不能平复他心中的烦躁。
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地看着他，并不能给他答案。
“老大，我们该走了。”郎翰墨从山下缓步而上，最后停在祁晟然身后，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嗯。”祁晟然毫不留恋地起身，走出去两步，突然转身回来，将手里的黑色雨伞放到墓碑上，垂下眼睑，低声道：“不要淋湿了。”说完眼睛里的缠绵情意就已经消失不见，替代的是一贯的冷漠平淡。
刚上车，郎翰墨就把一个平板递了上来，看着祁晟然平淡的脸色说：“已经安排顾意意住院了。”
可能是多日来的奔波，刚从英国回来顾意意就病倒了。整日的在发烧说胡话，祁晟然就让郎翰墨安排顾意意离祁氏最近的一家医院。
“既然离祁氏这么近了，就不要监控了吧。”郎翰墨对顾意意抱有私心，拿着安了监控的平底鞋挑着眉看着祁晟然，不知道为什么老大总是有一种顾意意随时都可能跑了的感觉。
“让你做就做，哪那么多废话。”祁晟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似乎情绪还没从满山的烟雨朦胧中走出。
“嗯。”讨了个没趣的郎翰墨舔了舔嘴唇，叉开话题，“倪靖涵和倪靖蕊回国了，而且传闻倪家老太爷也马上要回来了。”倪靖蕊的心思谁看不出来，郎翰墨感觉倪家那个老不死的回来就是来逼婚的。想到这里，看向祁晟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，“难为那丫头身体不好，还追着你满世界跑。”
祁晟然的眼神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蓦然变冷，薄唇抿紧，冷冷地吩咐下去，“让凌琛去医院守着，不要让顾意意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。”
“嗞啦”
郎翰墨心里一惊脚下猛地刹车，性能良好的跑车在盘旋的山路上一阵蛇行，最后堪堪回到正道上。
“呵呵。”郎翰墨没空擦额头上的冷汗，干笑对身后黑了脸的男人说：“下过雨，路太滑了。”
“你的驾照该重考了。”祁晟然的眼神随意地一扫，给了郎翰墨极大的压力。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郎翰墨嘴上应承着，心里却吐槽道，要不是你把顾意意当作私有物一样，我至于这么吃惊吗。
剩下的路程，就算是吃惊到咬掉舌头，郎翰墨也不敢动手上和脚下一点了，但是话唠就是话唠，就是那种就算没有人给他说话，他也能完成一场脱口秀的人才。
“老大，倪老这次回来目的不纯啊，你就没什么看法？”郎翰墨眼睛不离后视镜，可惜祁晟然淡漠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没有。
“我有什么看法？”祁晟然换了一个姿势，偏头去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，想起顾意意很喜欢绿色，不如改天有时间带她一起来。“g市算得上倪老的故乡，他回来我能有什么看法。”
“你看得真开。”郎翰墨呵呵一笑，心里话不经大脑就说出去了，“那你肯定也不会被倪靖蕊逼婚了喽。”
良久的沉默，就在郎翰墨以为自己又当了话题终结者的时候，祁晟然清清冷冷的嗓音才从背后传来，“不会。”
没人能在这件事上逼他就范。
机场里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耀眼，心情却是很不同了。
第三次听到电话里令人恶心的公式化女声说：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。”倪靖蕊绝美的脸上已满是恶毒。
“怎么了？”倪靖涵没有意识到妹妹的心中的情绪翻涌，只觉得她最近越来越烦躁。
“没事。”看着通讯表上最上面的一个电话，倪靖蕊极力压抑快要冲出胸口的怒气，但是语气的僵硬还是泄露了几分。
“嗯。”倪靖涵长臂一伸，把地上的行李提起，说：“出去吧。”
“哥哥。”倪靖蕊急忙叫住青年，语气柔了几分，拧着眉问道：“爷爷真的会回来吗？”
疑惑地点点头，倪靖涵记得自己这个妹妹因为从在父母身边长大，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好，“英国那边的管家是这么说的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？”
“嗯，我想爷爷了。”她和倪家老爷子关系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孙女，有了这个强有力的外援，倪靖蕊的胜算就会大大地增加。
她记得，顾意意的调查资料里显示，她的父母都是不能和倪家抗衡的人。
搞不清倪靖蕊的心思，倪靖涵笑着轻刮了她挺直秀气的鼻子一下，“我可不记得你和爷爷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，时候还常常哭着对我说爷爷凶的人是谁。”
苍白的脸上飞上一抹潮红，女生姿态做得很足，倪靖蕊扁着嘴不满地说：“那不是因为年龄嘛，还有哪有你这样嘲笑妹妹的哥哥。”
说着就佯装生气地转身快步向机场大门走去，澄澈的大眼里羞涩的情绪慢慢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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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靖蕊清楚这点，所以她在才能被哥哥被祁晟然宠爱这么多年，直到
那个叫顾意意的女人出现。
漂亮飞扬的眼睛里满是恨意，涂着淡青色的指甲油的整齐指甲渐渐用力，生生把手里照片上女人漂亮的脸戳出一个洞。
“靖蕊，你要什么？”俊逸的男子从笑容甜美的空乘姐手中接过果汁，转头温柔地问身边的脸色苍白的女孩，“还是草莓汁？”
“嗯。”慌忙把手里的照片夹在杂志里，几乎是一瞬间收起眼底的厌恶，倪靖蕊抬起脸笑着应道：“谢谢哥。”
宠溺地揉着女孩的头顶，倪靖涵眼底的疼惜显露无疑，“最好的医生已经到g市了，回去以后也要定时做检查。”
“嗯。”倪靖蕊垂下眼睑，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汹涌的情绪，“我知道。”
在顾意意倒下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倒下的。
经过一阵颠簸，飞机顺利进入平流层，没有云层遮挡下，阳光万里。
本来面容精致恬静得天使一样的女生戴上宽大的墨镜，嘴角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。
战争才刚刚开始。
g市。
昨夜就开始的蒙蒙细雨今天早上空气中还带着迷蒙的水汽，让郁郁葱葱的环山墓地更显清冷。
相比其它地方的美好的盛夏景色，这里的气候总是这样死气沉沉。偏偏又承担着未亡人的眷恋和曾经美好温柔的回忆而显得轻柔起来。
一身正装的祁晟然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久久伫立在雨中，他额前的头发有几丝被山中的水汽濡湿，半贴在额头上，露出一双狭长的锋利眼睛。
冷冷的视线在触及墓碑上的鲜艳照片时霎时变得温柔。
“我来看你了。”
他蹲下身，伸出手用洁白的衣袖去擦拭照片上眼泪一样的水汽。照片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，明眸皓齿，嘴角的笑意恍若生前。轻轻向上飞扬的眼角漂亮却不魅惑，眼神温柔地注视着祁晟然。
祁晟然长长地和她对视，很久才发出一声轻笑，“你这么爱美，这下好了，你不会再老了。”
女人温柔的目光如水一样，轻轻柔柔地环抱祁晟然，就像迟到了很多年的那个拥抱一样。
眼睛轻轻闭上，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，就像那个人一直没有离去一样。
“晟然，我听见你爸爸回来了，你去门口看看吧。”
看着眼前穿着合体高贵旗袍的美丽女人，的祁晟然在原地顿了一下，才转身缓缓向门口的方向走去，红色的实木大门不出意料地紧紧地关着，像是要把里面的人永远地禁锢在里面。
面无表情地回到女人身边，祁晟然轻轻地拉了拉她的裙摆，声说：“妈妈，没有人。”
“为什么会没有人呢？我刚刚明明听见梓望回来了。难道是错觉吗？”女人精致的脸上神情越发恍惚起来。
这个时候总是祁晟然驾轻就熟地把女人扶到床上，静静地看着女人苍白着脸，瞪着无神的大眼喃喃地道：“怎么会没有呢？”
凌乱的桌上随意地摆放着一排白色的药瓶，其中有一瓶上黑色的字体赫然写着——氯丙嗪，一种治疗妄想症的特效药。
祁晟然的回忆通常都是混乱的灰暗的，和面前女人崭新鲜艳的照片完全不同，好像女人把最好的都带到了另一个世界，留下祁晟然一个人独自悲伤。
眼前不由自主地想起另一张脸，也是这样苍白的肤色，精致的五官，相似的飞扬的眼角。柔顺的长发下一双眼如墨如画，原本会生气会伤心，渐渐归于平淡无波。
“是我的错吗？”轻蹙着眉头，就算清清凉凉的山间的雨渗进衣服里，也不能平复他心中的烦躁。
照片上的女人温柔地看着他，并不能给他答案。
“老大，我们该走了。”郎翰墨从山下缓步而上，最后停在祁晟然身后，对着墓碑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嗯。”祁晟然毫不留恋地起身，走出去两步，突然转身回来，将手里的黑色雨伞放到墓碑上，垂下眼睑，低声道：“不要淋湿了。”说完眼睛里的缠绵情意就已经消失不见，替代的是一贯的冷漠平淡。
刚上车，郎翰墨就把一个平板递了上来，看着祁晟然平淡的脸色说：“已经安排顾意意住院了。”
可能是多日来的奔波，刚从英国回来顾意意就病倒了。整日的在发烧说胡话，祁晟然就让郎翰墨安排顾意意离祁氏最近的一家医院。
“既然离祁氏这么近了，就不要监控了吧。”郎翰墨对顾意意抱有私心，拿着安了监控的平底鞋挑着眉看着祁晟然，不知道为什么老大总是有一种顾意意随时都可能跑了的感觉。
“让你做就做，哪那么多废话。”祁晟然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，似乎情绪还没从满山的烟雨朦胧中走出。
“嗯。”讨了个没趣的郎翰墨舔了舔嘴唇，叉开话题，“倪靖涵和倪靖蕊回国了，而且传闻倪家老太爷也马上要回来了。”倪靖蕊的心思谁看不出来，郎翰墨感觉倪家那个老不死的回来就是来逼婚的。想到这里，看向祁晟然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同情，“难为那丫头身体不好，还追着你满世界跑。”
祁晟然的眼神在听到某个名字的时候蓦然变冷，薄唇抿紧，冷冷地吩咐下去，“让凌琛去医院守着，不要让顾意意见一些乱七八糟的人。”
“嗞啦”
郎翰墨心里一惊脚下猛地刹车，性能良好的跑车在盘旋的山路上一阵蛇行，最后堪堪回到正道上。
“呵呵。”郎翰墨没空擦额头上的冷汗，干笑对身后黑了脸的男人说：“下过雨，路太滑了。”
“你的驾照该重考了。”祁晟然的眼神随意地一扫，给了郎翰墨极大的压力。
“是啊，是啊。”郎翰墨嘴上应承着，心里却吐槽道，要不是你把顾意意当作私有物一样，我至于这么吃惊吗。
剩下的路程，就算是吃惊到咬掉舌头，郎翰墨也不敢动手上和脚下一点了，但是话唠就是话唠，就是那种就算没有人给他说话，他也能完成一场脱口秀的人才。
“老大，倪老这次回来目的不纯啊，你就没什么看法？”郎翰墨眼睛不离后视镜，可惜祁晟然淡漠的脸上一丝情绪也没有。
“我有什么看法？”祁晟然换了一个姿势，偏头去看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，想起顾意意很喜欢绿色，不如改天有时间带她一起来。“g市算得上倪老的故乡，他回来我能有什么看法。”
“你看得真开。”郎翰墨呵呵一笑，心里话不经大脑就说出去了，“那你肯定也不会被倪靖蕊逼婚了喽。”
良久的沉默，就在郎翰墨以为自己又当了话题终结者的时候，祁晟然清清冷冷的嗓音才从背后传来，“不会。”
没人能在这件事上逼他就范。
机场里灯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明亮耀眼，心情却是很不同了。
第三次听到电话里令人恶心的公式化女声说：“对不起，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。”倪靖蕊绝美的脸上已满是恶毒。
“怎么了？”倪靖涵没有意识到妹妹的心中的情绪翻涌，只觉得她最近越来越烦躁。
“没事。”看着通讯表上最上面的一个电话，倪靖蕊极力压抑快要冲出胸口的怒气，但是语气的僵硬还是泄露了几分。
“嗯。”倪靖涵长臂一伸，把地上的行李提起，说：“出去吧。”
“哥哥。”倪靖蕊急忙叫住青年，语气柔了几分，拧着眉问道：“爷爷真的会回来吗？”
疑惑地点点头，倪靖涵记得自己这个妹妹因为从在父母身边长大，和爷爷的关系并不好，“英国那边的管家是这么说的，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？”
“嗯，我想爷爷了。”她和倪家老爷子关系再不好也是他的亲孙女，有了这个强有力的外援，倪靖蕊的胜算就会大大地增加。
她记得，顾意意的调查资料里显示，她的父母都是不能和倪家抗衡的人。
搞不清倪靖蕊的心思，倪靖涵笑着轻刮了她挺直秀气的鼻子一下，“我可不记得你和爷爷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，时候还常常哭着对我说爷爷凶的人是谁。”
苍白的脸上飞上一抹潮红，女生姿态做得很足，倪靖蕊扁着嘴不满地说：“那不是因为年龄嘛，还有哪有你这样嘲笑妹妹的哥哥。”
说着就佯装生气地转身快步向机场大门走去，澄澈的大眼里羞涩的情绪慢慢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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