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四章 不曾改变
不是不想说，而是不知道说什么。
这顿饭实在是食之无味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。乔茜找了个理由离席而去，随后郎翰墨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a看了剩下的两人一眼，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，也选择转身离开。
瑜星文的脸色在温暖的阳光里泛着苍白，眼神和顾意意一样专注地看着桌面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“对不起。”顾意意突然开了口，声音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僵硬冰凉。
瑜星文抬起眼看着她的侧脸说道，“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，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谁对不起谁。”实际上，他也愿意这样。
顾意意抬起头，瞬间跌进了瑜星文温柔的目光里，里面满满都是她，面容苍白，眼神躲闪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反悔，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对。”a提及自己被催眠了，顾意意就想起了德国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和嫌疑很重的宋密。祁梓望，瑜涟笙，郎易珩……一切的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，最重要的是顾意意对瑜星文的感情她还不确定。而且感情这东西本来也就说不清楚。
“我也说过我愿意等你。”瑜星文开口，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。他仍然死死的看着顾意意的眼睛，尽管对方已经悄然的躲闪离去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，只要顾意意在他身旁，他就会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动不动。
“不是每一份坚持都会有好结果。”顾意意这句话说得近乎残忍，但是如果再连累瑜星文，她自己也会看不起这样做的自己。
瑜星文听了这话，眼神果然一暗，又突然开口问道：“你还是喜欢祁晟然吗？”
顾意意娟秀的眉毛一皱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，开口反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？”
瑜星文的眼底有些悲哀，藏在眼睛里幽深的角落里。“如果不是这样，你为什么会一直拒绝我？”都说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，偏偏她顾意意竟不是。
好像自己为她做再多事情，她的心也不会为你动摇一丝一毫。
瑜星文目光如炬般沉沉的凝望着她，“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选择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那个人。”
瑜星文这句话绝对说的真心实意，四年的时间，最好的年华，他都给了顾意意，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，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多可笑。
顾意意心里冒出一阵酸涩，黑黑的眼底有隐隐的泪意，她突然站起身来，手臂狠狠地撞上桌角，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，好像那立刻变红的手不是她的一般，她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了。
瑜星文只能看着她的背影，剩下的也就只有背影。在衣服下包裹的曼妙的身材，黑长如涌出且向下流的泉水的直发，玻璃窗外渐渐变暗的夜色，画面虽然很好看到完美且诱人，却异常刺眼。
顾意意没有再反驳，她现在竟然连反驳也没有。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承认了她心里仍然有着祁晟然了呢？无论过了多少个岁月，经历了多少风雪。当然是这样，没有变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瑜星文才慢慢的回过神来，这时他的身旁竟然坐着一个人。
a纤细的涂着刺眼红色指甲油的水包裹着手里的酒杯，她晃了晃，颜色异常妖冶的液体在里面轻轻跳动，“心情不好，要不要喝一杯呢？或许有用也说不定哦。”
瑜星文缓缓的收回视线，指腹有着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，而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？”
“什么事？”a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，随即突然反应过来，瞪大眼睛警惕道：“除了那件事情。”
瑜星文没有理会他，继续开口道：“你能去见一面祁晟然吗？”
“祁晟然？”a眉头一皱，她不明白瑜星文的意思，“你是让我不声不响的干掉他？”
瑜星文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我想让你看看他对意意是不是真心的。”说完后他似乎很不甘心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a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，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，突然抬起头表情严肃的问道：“你是真的要放手吗？”
瑜星文和顾意意的以往，a虽然没有乔茜了解的清楚，但也知道瑜星文这几年过得并不容易。
还记得顾意意当初刚刚成为a的病人时，因为精神衰弱，噩梦缠身，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，而那个时候，整夜整夜的陪在顾意意身边的就是瑜星文。
但是话说回来，感情这种事情，像来是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，他实在是没有立场来评论任何一方，没有办法开评价他们的对或错，但是他仍然为瑜星文心疼。
瑜星文并没有回答他，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杯子里的液体，面无表情，但是眼神里却有这抹不去的忧伤。
a看着他的侧脸，突然开口道：“你不要哭。”
瑜星文一怔，反应过来他是在和他说话，便转过头看着a，正色道：“我没有哭。”像是在解释，却又更让a心疼。
a幽幽地叹了一口气，“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情绪的。”因为只要他伪装，他都能看得出来。
如果瑜星文真的哭了出来，a倒是认为没多大的事情，但他偏偏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人，直到酸楚变成苦涩，肉刺变成伤口。越来越严重，越来越自虐般的对待自己。
瑜星文嘴角挂着很牵强的笑容，或者这并不算是笑容，只是嘴角努力的拉扯了一下。他没有再解释。
有时候不说出来不是因为内心强大，而是实在没有人可交付。
……
祁晟然刚刚把车子开到祁氏楼下，刚一下车，转身就撞上了张知。张知一脸清冷，祁晟然挑了挑眉，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自己。
张知看到他，上前一步，率先开口道：“情况很复杂。”
“嗯。”祁晟然的声音里有着和气温完全相反的清冷。顿了一下，他问道：“顾意意她……”
张知眉头一皱，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丝的苦涩的笑，又再次抬头迎上祁晟然的目光时，发出低沉的声音，“我不想骗你，所以我想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你。”
祁晟然没有开口回应她，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张知接下来的话。
“对不起。”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，但是没有任何的敷衍与逃避，对于张知这种高冷的人，这实在少见。张知的眼神毫不畏惧的迎上祁晟然冷澈的目光，“我知道这次对顾意意动手的人是谁，但请你让我解决她。”
对不起，宋密对顾意意做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，但是他有意包庇了宋密，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。
祁晟然还是没有说话，只是眼神越来越冷的打量着张知。祁晟然和张知认识时间不短了，明明独来独往冷情冷心的一个人，今天却感性了。而且张知向来公私分明，像今天这样包庇一个人，却是让祁晟然感到很是意外。
“要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祁晟然的声音里透露着冷静，不急不缓，好像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。“如果知道，你就不用来问我，尽管放手去做就行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张知后退了半步，让出道路，看着祁晟然远去的背影，突然开口道：“你不去看她一眼吗？或许还有机会。”
祁晟然停下了脚步，却没有回头，只听见张知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你能从法国回来？就能说明你还在意她。”其实是爱。
但张知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明白，祁晟然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时候。
祁晟然意外的没有发怒，只是垂下眼眸，幽深的瞳孔里流露着不明的，情绪，没有任何言语，只是安静的离开。
他们之间是在乎和不在乎的问题吗？如果真的是，那就简单了。
张知看着祁晟然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，想着两人到底是谁错了，为什么会走向互相折磨这一步。
原本他不想想这么多，对祁晟然的私事也没那么感兴趣，但是宋密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往日的平静，张知只是性格清冷，而不是傻子，对宋密的感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，却想不明白。
难道爱情都是这么复杂，祁晟然和瑜星文，自己……和宋密。
明明迈出一步就能解决的问题，却要互相纠缠，彼此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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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顿饭实在是食之无味，多待一秒都是煎熬。乔茜找了个理由离席而去，随后郎翰墨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a看了剩下的两人一眼，最终轻轻叹了一口气，也选择转身离开。
瑜星文的脸色在温暖的阳光里泛着苍白，眼神和顾意意一样专注地看着桌面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“对不起。”顾意意突然开了口，声音里透露着说不出的僵硬冰凉。
瑜星文抬起眼看着她的侧脸说道，“我说过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，我们之间从来不存在谁对不起谁。”实际上，他也愿意这样。
顾意意抬起头，瞬间跌进了瑜星文温柔的目光里，里面满满都是她，面容苍白，眼神躲闪。
“我不是故意要反悔，只是现在时机还不对。”a提及自己被催眠了，顾意意就想起了德国遇见的那个女孩子和嫌疑很重的宋密。祁梓望，瑜涟笙，郎易珩……一切的一切都还未尘埃落定，最重要的是顾意意对瑜星文的感情她还不确定。而且感情这东西本来也就说不清楚。
“我也说过我愿意等你。”瑜星文开口，声音一如既往的不急不缓。他仍然死死的看着顾意意的眼睛，尽管对方已经悄然的躲闪离去，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就养成了这个习惯，只要顾意意在他身旁，他就会专注的看着她的眼睛，一动不动。
“不是每一份坚持都会有好结果。”顾意意这句话说得近乎残忍，但是如果再连累瑜星文，她自己也会看不起这样做的自己。
瑜星文听了这话，眼神果然一暗，又突然开口问道：“你还是喜欢祁晟然吗？”
顾意意娟秀的眉毛一皱，眼底闪过一丝异样，开口反问道：“你为什么会这么问？”
瑜星文的眼底有些悲哀，藏在眼睛里幽深的角落里。“如果不是这样，你为什么会一直拒绝我？”都说世界上的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，偏偏她顾意意竟不是。
好像自己为她做再多事情，她的心也不会为你动摇一丝一毫。
瑜星文目光如炬般沉沉的凝望着她，“不管你做出怎么样的选择，你永远是我最爱的那个人。”
瑜星文这句话绝对说的真心实意，四年的时间，最好的年华，他都给了顾意意，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，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多可笑。
顾意意心里冒出一阵酸涩，黑黑的眼底有隐隐的泪意，她突然站起身来，手臂狠狠地撞上桌角，她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，好像那立刻变红的手不是她的一般，她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了。
瑜星文只能看着她的背影，剩下的也就只有背影。在衣服下包裹的曼妙的身材，黑长如涌出且向下流的泉水的直发，玻璃窗外渐渐变暗的夜色，画面虽然很好看到完美且诱人，却异常刺眼。
顾意意没有再反驳，她现在竟然连反驳也没有。是不是说明她已经承认了她心里仍然有着祁晟然了呢？无论过了多少个岁月，经历了多少风雪。当然是这样，没有变化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瑜星文才慢慢的回过神来，这时他的身旁竟然坐着一个人。
a纤细的涂着刺眼红色指甲油的水包裹着手里的酒杯，她晃了晃，颜色异常妖冶的液体在里面轻轻跳动，“心情不好，要不要喝一杯呢？或许有用也说不定哦。”
瑜星文缓缓的收回视线，指腹有着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，而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，“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？”
“什么事？”a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，随即突然反应过来，瞪大眼睛警惕道：“除了那件事情。”
瑜星文没有理会他，继续开口道：“你能去见一面祁晟然吗？”
“祁晟然？”a眉头一皱，她不明白瑜星文的意思，“你是让我不声不响的干掉他？”
瑜星文苦笑着摇了摇头，“我想让你看看他对意意是不是真心的。”说完后他似乎很不甘心，却又无可奈何。
a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，他低着头思索了一会，突然抬起头表情严肃的问道：“你是真的要放手吗？”
瑜星文和顾意意的以往，a虽然没有乔茜了解的清楚，但也知道瑜星文这几年过得并不容易。
还记得顾意意当初刚刚成为a的病人时，因为精神衰弱，噩梦缠身，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，而那个时候，整夜整夜的陪在顾意意身边的就是瑜星文。
但是话说回来，感情这种事情，像来是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，他实在是没有立场来评论任何一方，没有办法开评价他们的对或错，但是他仍然为瑜星文心疼。
瑜星文并没有回答他，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杯子里的液体，面无表情，但是眼神里却有这抹不去的忧伤。
a看着他的侧脸，突然开口道：“你不要哭。”
瑜星文一怔，反应过来他是在和他说话，便转过头看着a，正色道：“我没有哭。”像是在解释，却又更让a心疼。
a幽幽地叹了一口气，“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情绪的。”因为只要他伪装，他都能看得出来。
如果瑜星文真的哭了出来，a倒是认为没多大的事情，但他偏偏是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的人，直到酸楚变成苦涩，肉刺变成伤口。越来越严重，越来越自虐般的对待自己。
瑜星文嘴角挂着很牵强的笑容，或者这并不算是笑容，只是嘴角努力的拉扯了一下。他没有再解释。
有时候不说出来不是因为内心强大，而是实在没有人可交付。
……
祁晟然刚刚把车子开到祁氏楼下，刚一下车，转身就撞上了张知。张知一脸清冷，祁晟然挑了挑眉，没想到他会在这里等自己。
张知看到他，上前一步，率先开口道：“情况很复杂。”
“嗯。”祁晟然的声音里有着和气温完全相反的清冷。顿了一下，他问道：“顾意意她……”
张知眉头一皱，低下头嘴角泛起一丝丝的苦涩的笑，又再次抬头迎上祁晟然的目光时，发出低沉的声音，“我不想骗你，所以我想这件事必须要告诉你。”
祁晟然没有开口回应她，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张知接下来的话。
“对不起。”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，但是没有任何的敷衍与逃避，对于张知这种高冷的人，这实在少见。张知的眼神毫不畏惧的迎上祁晟然冷澈的目光，“我知道这次对顾意意动手的人是谁，但请你让我解决她。”
对不起，宋密对顾意意做的事情他很早就知道了，但是他有意包庇了宋密，才造成了今天的结果。
祁晟然还是没有说话，只是眼神越来越冷的打量着张知。祁晟然和张知认识时间不短了，明明独来独往冷情冷心的一个人，今天却感性了。而且张知向来公私分明，像今天这样包庇一个人，却是让祁晟然感到很是意外。
“要知道你在做什么。”祁晟然的声音里透露着冷静，不急不缓，好像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。“如果知道，你就不用来问我，尽管放手去做就行了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张知后退了半步，让出道路，看着祁晟然远去的背影，突然开口道：“你不去看她一眼吗？或许还有机会。”
祁晟然停下了脚步，却没有回头，只听见张知一字一顿地说：“你能从法国回来？就能说明你还在意她。”其实是爱。
但张知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明白，祁晟然也会有恼羞成怒的时候。
祁晟然意外的没有发怒，只是垂下眼眸，幽深的瞳孔里流露着不明的，情绪，没有任何言语，只是安静的离开。
他们之间是在乎和不在乎的问题吗？如果真的是，那就简单了。
张知看着祁晟然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眼前，想着两人到底是谁错了，为什么会走向互相折磨这一步。
原本他不想想这么多，对祁晟然的私事也没那么感兴趣，但是宋密的突然出现打破了他往日的平静，张知只是性格清冷，而不是傻子，对宋密的感情自然看得清清楚楚，却想不明白。
难道爱情都是这么复杂，祁晟然和瑜星文，自己……和宋密。
明明迈出一步就能解决的问题，却要互相纠缠，彼此折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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