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二章 为了报复
季诤言笑着把倪靖蕊攥得很紧的手放到自己手里，缓慢又坚定地展开她的手，握在手心里。他对倪锋笑道：“放心吧，我一定会照顾好她。”
倪靖蕊像是被惊醒一样，抬起头，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人，季诤言对她笑了笑，笑容比夏日里的阳光还要耀眼。倪靖蕊一愣，垂下眼睑不再看他。
身边男人和记忆中的高大冷峻的身影混在一起，让倪靖蕊分不清楚，脑袋里昏昏沉沉的，整个人都没有真实感。
祁晟然坐在办公桌前，身子微微后倾，干净修长的手指落在暗红色的桌沿，无意识地轻轻敲打，发出窸窣的声音。光亮洁净的落地窗斜斜地射进金黄的阳光，打在他身上，模糊了他整个轮廓，脸上冷峻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。
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照片，当初顾意意拿走一张，乔安之又在这里放了一张一模一样的，尽力使这里环境就像三年后的顾意意没有侵入一样。手指渐渐缩紧，照片上的笑颜现在早已经看不见。
脑海里她从英国回来的场景不断翻腾，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。她的目光永远是冷冷的，带着隐忍的恨意。在酒吧，在公司，在那天的雨里，都是如此。
——明明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却感觉更远。
真的已经错过了吗？
祁晟然的眸子骤然缩紧，霍然站起身，手里紧紧拿着从相框里抽出的照片，神情不再犹豫，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，刚打开就看见了正打算敲门的张知……
倪家的宴会上觥筹交错，灯光流光溢彩，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上下漂浮，名媛绅士们面含微笑，悠然自得，他们享受这份喧嚣，也习惯这份喧嚣，仿佛生活这匹马车就是要在这种喧嚣中轰隆而过。
顾意意穿着一身白色低胸礼服，后背垂下长长的淡紫色丝带，肩膀上的嫩白肌肤毫不吝啬的坦露，一双镶钻的银色高跟鞋被她踩在脚下，鞋头尖得可以划破心脏。
虽然乳沟微露，但是顾意意却选了一款紧贴脖颈的项链，更显脖颈修长，整体干脆利落。
在那顾意意身旁的瑜星文选择了一身黑色礼服，没有花哨的领带和领结，衬衫微微敞开，露出胸口一点结实的肌肉，加上他俊秀的面庞，竟有意外的反差之美。两人站在一起，仿佛天作之合，要羡煞旁人。
顾意意轻轻挽住了瑜星文，笑着向会场中心走去。偶尔有人来搭讪，瑜星文便笑着把顾意意搂的更紧，后来索性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，静静的等着祁晟然出现。
顾意意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，淡金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泛出一圈圈的涟漪，嘴唇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，对身旁的人说：“无论多少次，都感觉这种宴会实在无聊。”
“不应该啊。”顾意意嗤之以鼻的态度把瑜星文逗笑了，“你现在也算半个上流社会，怎么还没适应？”
“哦？”顾意意抬起眼，轻飘飘的白了旁边的男人一眼，“如果我要是当了谁的情妇，是不是就是上流社会人士了？”
“我错了。”瑜星文赶紧举手投降，“我真的没这个意思。”
顾意意也就是逗逗他，转身没打算听他解释，谁料瑜星文脸色一整，严肃地对面前的人道：“其实你可以考虑当我的妻子。”
这句话轻飘飘的，不是疑问，却也不是开玩笑。
顾意意沉默了一会，垂下眼说：“对……”
“她来了。”
闻言顾意意心里猛地一沉，顺着众人目光看去，一个身材偏瘦的人影从门外缓缓走来。
随即挑眉，原来是倪靖蕊。
这个宴会是倪锋为了庆祝自己的孙女回国而举办的，倪靖蕊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无可厚非，让顾意意诧异的是淡紫色长裙另一边的人——季诤言。
倪靖蕊的精神看起来不错，只是脸色苍白一点，眼神淡淡地垂下，看着裙子上的一点，轻轻地挎着季诤言的胳膊。她早些年有心脏病，脸色什么的，不会被人诟病。
顾意意微微偏头，对身边的瑜星文说：“这个人是什么背景？”如果不是有权有势的人，老狐狸倪锋怎么会把唯一的孙女交到他手上，倪锋这个老狐狸看人不准，但是颇为势力，就像原先的祁晟然，亦或现在的季诤言。
倪靖蕊的妆容很精致，但是有顾意意在先，这下脸色稍显苍白的她也不算出彩了。好在倪靖蕊并没有和人过多交谈，刚一进门就向会场中央的倪锋走去。
顾意意转头，不去看这温馨的一面。站在她身旁的瑜星文很敏锐地感觉到顾意意的不悦，伸手递上一杯酒，轻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烦心事。”顾意意直言不讳，却把心思隐藏得很深。
“为了祁晟然？”瑜星文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多么的阴冷，“现在祁氏已经握在你的手里，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，都和祁晟然脱不了关系，你可以全身而退，他不能。”其实他没有说出，你可以退到我身边。
他一直等在顾意意身边，只是顾意意从来没有看过他。
瑜星文说话的时候，顾意意的手机忽然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响起，顾意意拿起一看，脸色突变。
“这件事不应该这么简单，真的不应该……”
偏头看了一眼瑜星文，顾意意像是着了魔般的喃喃自语，却始终不说出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“你在想什么，不能告诉我吗，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，连真心话都不能说了吗？”瑜星文一连抛出几个问句，心底却是越来越沉，沉到水底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每次他逼近的时候，顾意意都会想办法逃跑，这次也一样。顾意意的眼神呆滞，像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。
“没有。”像是被瑜星文的声音惊醒，她抬起头看着他，“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扳到他？”让他粉身碎骨，以他的毁灭得到我的救赎。
“你偏执了。”瑜星文皱起眉头，自从祁氏的事情出了以后，顾意意所有的报复计划都陷入中断，整个人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，经常呆呆的没有灵魂的样子。
顾意意可以原谅倪靖蕊，说明她对报复这种事没这么执着，可当祁晟然淡然地站在她的面前时，一如三年前，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。
“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。”顾意意垂下头，细碎的光芒在眼睛里闪烁不定。“现在一切还没定局，抱有越大的希望就有越大失望。”她已经经不起这种失望。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”瑜星文眉头拧成一团，不管现在的祁氏的现状如何，顾意意都极力想把乔茜和瑜星文择出去，极力想保护他们，却显得越发不近人情。
顾意意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，“现在情况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。”顾意意一向镇定的眼睛因为这句话显出了苍凉。
瑜星文的神情一怔，忽然想起顾意意给自己说过的话，她是当时是这么说的，自从三年前，她就生活在地狱，那粘稠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，在混乱的生活中迷失自己。
仇恨改变了我们太多。
当初顾意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，承受了太多的痛楚与折磨，瑜星文当时想如果顾意意把复仇当作是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未尝不可。
可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却不像这样。
“你别这样，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以前做错了。”或许没有复仇她会是一个简单的女子，而不是过着这种生活。
“不。”顾意意摇头，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，“我不能放弃，如果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，怎么可以轻松的说自己可以放弃。你爱的人欺骗你，爱你的人离开你，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，把你当傻子一样玩弄。”
现在瑜星文让她放弃复仇。这句话实在太搞笑了。
“虽然我们在祁氏上输了，但是不证明祁晟然没有其他的缺点。”顾意意的手心慢慢张开，露出掌心里巧的手机，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。
瑜星文垂下眸子轻轻的扫了一眼，脸色蓦地沉了下来，“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？”
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，男人高大英俊，女人优雅漂亮，的男孩五官清秀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祁晟然的轮廓。
“这个不重要。”顾意意的脸色也不轻松，收回手指，拳头攥得一丝缝隙都没有，掌心里全是密密的汗。“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上面做文章。”
瑜星文弯下腰将顾意意拿着手机的手握在手心里，眼神丝丝缕缕地泛出怀疑与不安，祁晟然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，家族也没有势力。而祁梓望的行踪却是讳莫如深，而且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这张照片的事情，就说明顾意意在背地里接触了其他势力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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倪靖蕊像是被惊醒一样，抬起头，茫然无措的眼神看向身旁的男人，季诤言对她笑了笑，笑容比夏日里的阳光还要耀眼。倪靖蕊一愣，垂下眼睑不再看他。
身边男人和记忆中的高大冷峻的身影混在一起，让倪靖蕊分不清楚，脑袋里昏昏沉沉的，整个人都没有真实感。
祁晟然坐在办公桌前，身子微微后倾，干净修长的手指落在暗红色的桌沿，无意识地轻轻敲打，发出窸窣的声音。光亮洁净的落地窗斜斜地射进金黄的阳光，打在他身上，模糊了他整个轮廓，脸上冷峻的线条也柔和了一些。
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照片，当初顾意意拿走一张，乔安之又在这里放了一张一模一样的，尽力使这里环境就像三年后的顾意意没有侵入一样。手指渐渐缩紧，照片上的笑颜现在早已经看不见。
脑海里她从英国回来的场景不断翻腾，像潮水一般向他涌来。她的目光永远是冷冷的，带着隐忍的恨意。在酒吧，在公司，在那天的雨里，都是如此。
——明明她就出现在自己面前，却感觉更远。
真的已经错过了吗？
祁晟然的眸子骤然缩紧，霍然站起身，手里紧紧拿着从相框里抽出的照片，神情不再犹豫，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口，刚打开就看见了正打算敲门的张知……
倪家的宴会上觥筹交错，灯光流光溢彩，悠扬的音乐在空气中上下漂浮，名媛绅士们面含微笑，悠然自得，他们享受这份喧嚣，也习惯这份喧嚣，仿佛生活这匹马车就是要在这种喧嚣中轰隆而过。
顾意意穿着一身白色低胸礼服，后背垂下长长的淡紫色丝带，肩膀上的嫩白肌肤毫不吝啬的坦露，一双镶钻的银色高跟鞋被她踩在脚下，鞋头尖得可以划破心脏。
虽然乳沟微露，但是顾意意却选了一款紧贴脖颈的项链，更显脖颈修长，整体干脆利落。
在那顾意意身旁的瑜星文选择了一身黑色礼服，没有花哨的领带和领结，衬衫微微敞开，露出胸口一点结实的肌肉，加上他俊秀的面庞，竟有意外的反差之美。两人站在一起，仿佛天作之合，要羡煞旁人。
顾意意轻轻挽住了瑜星文，笑着向会场中心走去。偶尔有人来搭讪，瑜星文便笑着把顾意意搂的更紧，后来索性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，静静的等着祁晟然出现。
顾意意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，淡金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泛出一圈圈的涟漪，嘴唇噙着一抹淡淡的微笑，对身旁的人说：“无论多少次，都感觉这种宴会实在无聊。”
“不应该啊。”顾意意嗤之以鼻的态度把瑜星文逗笑了，“你现在也算半个上流社会，怎么还没适应？”
“哦？”顾意意抬起眼，轻飘飘的白了旁边的男人一眼，“如果我要是当了谁的情妇，是不是就是上流社会人士了？”
“我错了。”瑜星文赶紧举手投降，“我真的没这个意思。”
顾意意也就是逗逗他，转身没打算听他解释，谁料瑜星文脸色一整，严肃地对面前的人道：“其实你可以考虑当我的妻子。”
这句话轻飘飘的，不是疑问，却也不是开玩笑。
顾意意沉默了一会，垂下眼说：“对……”
“她来了。”
闻言顾意意心里猛地一沉，顺着众人目光看去，一个身材偏瘦的人影从门外缓缓走来。
随即挑眉，原来是倪靖蕊。
这个宴会是倪锋为了庆祝自己的孙女回国而举办的，倪靖蕊出现在这里实在是无可厚非，让顾意意诧异的是淡紫色长裙另一边的人——季诤言。
倪靖蕊的精神看起来不错，只是脸色苍白一点，眼神淡淡地垂下，看着裙子上的一点，轻轻地挎着季诤言的胳膊。她早些年有心脏病，脸色什么的，不会被人诟病。
顾意意微微偏头，对身边的瑜星文说：“这个人是什么背景？”如果不是有权有势的人，老狐狸倪锋怎么会把唯一的孙女交到他手上，倪锋这个老狐狸看人不准，但是颇为势力，就像原先的祁晟然，亦或现在的季诤言。
倪靖蕊的妆容很精致，但是有顾意意在先，这下脸色稍显苍白的她也不算出彩了。好在倪靖蕊并没有和人过多交谈，刚一进门就向会场中央的倪锋走去。
顾意意转头，不去看这温馨的一面。站在她身旁的瑜星文很敏锐地感觉到顾意意的不悦，伸手递上一杯酒，轻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烦心事。”顾意意直言不讳，却把心思隐藏得很深。
“为了祁晟然？”瑜星文不知道自己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有多么的阴冷，“现在祁氏已经握在你的手里，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，都和祁晟然脱不了关系，你可以全身而退，他不能。”其实他没有说出，你可以退到我身边。
他一直等在顾意意身边，只是顾意意从来没有看过他。
瑜星文说话的时候，顾意意的手机忽然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响起，顾意意拿起一看，脸色突变。
“这件事不应该这么简单，真的不应该……”
偏头看了一眼瑜星文，顾意意像是着了魔般的喃喃自语，却始终不说出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。
“你在想什么，不能告诉我吗，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，连真心话都不能说了吗？”瑜星文一连抛出几个问句，心底却是越来越沉，沉到水底，几乎无法呼吸。
每次他逼近的时候，顾意意都会想办法逃跑，这次也一样。顾意意的眼神呆滞，像是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。
“没有。”像是被瑜星文的声音惊醒，她抬起头看着他，“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能扳到他？”让他粉身碎骨，以他的毁灭得到我的救赎。
“你偏执了。”瑜星文皱起眉头，自从祁氏的事情出了以后，顾意意所有的报复计划都陷入中断，整个人也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，经常呆呆的没有灵魂的样子。
顾意意可以原谅倪靖蕊，说明她对报复这种事没这么执着，可当祁晟然淡然地站在她的面前时，一如三年前，她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。
“这件事我暂时不能告诉你。”顾意意垂下头，细碎的光芒在眼睛里闪烁不定。“现在一切还没定局，抱有越大的希望就有越大失望。”她已经经不起这种失望。
“你到底在说什么？”瑜星文眉头拧成一团，不管现在的祁氏的现状如何，顾意意都极力想把乔茜和瑜星文择出去，极力想保护他们，却显得越发不近人情。
顾意意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，“现在情况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。”顾意意一向镇定的眼睛因为这句话显出了苍凉。
瑜星文的神情一怔，忽然想起顾意意给自己说过的话，她是当时是这么说的，自从三年前，她就生活在地狱，那粘稠的黑暗中找不到出路，在混乱的生活中迷失自己。
仇恨改变了我们太多。
当初顾意意受了那么大的打击，承受了太多的痛楚与折磨，瑜星文当时想如果顾意意把复仇当作是活下去的动力也是未尝不可。
可是现在看起来事实却不像这样。
“你别这样，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以前做错了。”或许没有复仇她会是一个简单的女子，而不是过着这种生活。
“不。”顾意意摇头，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，“我不能放弃，如果没有经历那样的事情，怎么可以轻松的说自己可以放弃。你爱的人欺骗你，爱你的人离开你，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，把你当傻子一样玩弄。”
现在瑜星文让她放弃复仇。这句话实在太搞笑了。
“虽然我们在祁氏上输了，但是不证明祁晟然没有其他的缺点。”顾意意的手心慢慢张开，露出掌心里巧的手机，上面显示着一张照片。
瑜星文垂下眸子轻轻的扫了一眼，脸色蓦地沉了下来，“你是怎么得到这张照片的？”
是一张年代久远的全家福，男人高大英俊，女人优雅漂亮，的男孩五官清秀，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祁晟然的轮廓。
“这个不重要。”顾意意的脸色也不轻松，收回手指，拳头攥得一丝缝隙都没有，掌心里全是密密的汗。“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上面做文章。”
瑜星文弯下腰将顾意意拿着手机的手握在手心里，眼神丝丝缕缕地泛出怀疑与不安，祁晟然的母亲已经死了多年，家族也没有势力。而祁梓望的行踪却是讳莫如深，而且自己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这张照片的事情，就说明顾意意在背地里接触了其他势力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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