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三十章 无底深渊
等着烤串上来的时候，顾意意翻出手机，这才发现有四个未接电话，三个是郎翰墨打的，一个来自于——祁晟然。
即使不愿意承认，但是顾意意每次看见这三个字的时候，都会心里一阵抽痛。
夏季城市的夜晚很有烟火气，一个年轻妈妈推着婴儿推车从顾意意身旁的道路走过，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，半天走不过去，顾意意一伸手，把婴儿车的前端稍稍抬起，婴儿车得以顺利通行。
松了一口气的年轻妈妈对漂亮得不像真人的顾意意笑道；“谢谢。”
顾意意没有回答，看了一眼车里的婴儿，后者也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呵呵地看着她。
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，顾意意平淡无波的眼神因为这个笑而生动了起来。直到婴儿车走远，她才低头看向手机，而心里不再有一丝波动。
“喂。”顾意意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烧烤摊的喧嚣传到对面，让郎翰墨感觉烟熏火燎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“你在哪里呢？”郎翰墨不相信顾意意这样的女孩子也会不顾形象地去吃烧烤，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。“女孩子吃这种东西不好。”
顾意意拉着长调说：“吸烟——”
“好吧。”郎翰墨投降，“你赢了。”
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刚刚顾意意还在想郎翰墨会不会阵前倒戈，这个时候他就来电话了，难道真是蛔虫转世？瑜星文眼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，顾意意用嘴唇做出了一个口型——郎翰墨。
“你是不是在日本的分公司做了手脚？”郎翰墨直截了当地说：“现在日本的分公司已经崩溃了，祁晟然正打算收回日本的市场。”
“噢。”顾意意是在日本的分公司里安插了人，而且也要求他最近动手，但是这么顺利倒是出乎太的意料，郎翰墨爽快，顾意意也不愿意遮遮掩掩“日本的市场已经萎缩，再留下去也是鸡肋一样的存在，还不如直接舍弃，祁晟然不是这样对待欧洲市场的吗？”
受地域限制，欧洲市场的股东大多是英国人和瑞典人，但在日本和韩国的股东都是中国人，他们更容易受舆论的导向，只要祁晟然一收，表现出一点疲态来，他们就会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。
顾意意研究过中国股民的心理，想必现在的情景也差不多。
顾意意这话说得事不关己，但也没直接否定，郎翰墨沉吟了一会，对顾意意说：“你想不想要我手里祁氏的股份。”
一声炸雷也不过如此，顾意意眼神微动，沉下声音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呵。”顾意意听着这声轻笑，眼前就浮出郎翰墨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来，他轻轻地说：“我想帮你。”
这句话像是水里的石头，慢慢悠悠地旋转着，偏偏沉不到水底。
顾意意可以相信张知喜欢他，偏偏不能相信郎翰墨会彻底背叛祁晟然，顿了一下，顾意意肯定地道：“郎翰墨，你有病。”
“”饶是郎翰墨这么聪明的人，也想不明白顾意意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地叫他的名字，甚至还说他有病。
“我”
“好了。”顾意意看着刚刚上桌的羊肉串，对电话的那头说：“我现在不会要你手里的股份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尽管说，不用这样讨好我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郎翰墨被挂得措手不及，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，笑容在阳台微凉的夜风里显得很苍凉。
阳台只有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，和屋里的灯火通明完全不同，郎翰墨转头，耀眼的光芒中站着一个比灯光还要耀眼的人。
vivia说得对，她不能在祁氏投入太多，否则损失起来就会是一个无底深渊。
而且顾意意想起另外一件事，就是祁晟然先撤回欧洲的市场，再撤回日本的市场，万一他以雷霆之势撤回了所有的国外市场，只留下一个已经萎缩的国内市场怎么办。
现在顾意意即使不收郎翰墨手里的股份，她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，已经是祁氏最大的股东了，以后祁氏的盈利损失都是和自己的财产挂钩的。
难道祁晟然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了，所以才用一个祁氏来拖垮自己？
这么想着顾意意突然想笑，原来自己的地位还是挺重要的，起码抵得上一个祁氏。
“意意。”乔茜伸手轻轻扯了扯顾意意的衣角，“你没事吧。”怎么一会笑一会皱眉的。
顾意意面色一整，严肃认真地说：“我没事。”虽然祁氏的前途未明，但是顾意意突然想到另外的可能。
祁晟然还有别的财产，对于这种百足之虫来说，要打击就要是一击致命的。
看样子是应该和他再见一面了。
第二天是个阴天，空气中沉沉的水汽让衣服紧贴在身上，还是不舒服。
顾意意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祁晟然，脸上平静如水，连伪装也懒得做了。
“你来找我？”祁晟然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。
“嗯。”顾意意的嘴唇微抿，一言不发的跟着祁晟然走进电梯，去往总裁办公室。
不知道是因为下雨，还是真的没什么人，今天的祁氏格外寂静。最近它的股票跌的厉害，情况非常不容乐观。
顾意意看着祁晟然眼眸掠过的淡淡阴影，心想也只有他才能这样淡然处之。
祁晟然的眼睛静静地看向一点，保持同一个姿势长时间没动，直到听见电梯声响起，才偏头看向顾意意。
顾意意略微点头，跟着祁晟然角出了电梯。不少人对这边侧目而视，年后的顾意意，像是夜空中的星辰，炫耀而夺目，她不仅聪明，而且张扬，根本无法忽视。
等祁晟然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时，顾意意没有坐下，就这样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，双方的视线没有任何阻挡，直直地对上。
祁晟然一偏头，示意顾意意先说。
虽然是来说这种话，但顾意意的神情没有一点张扬，面沉如水，换句话说，她在祁晟然面前一直是这种抵御状态。
“祁氏马上就要是我的了。”顾意意不用多说，她知道祁晟然会调查清楚一切。
“嗯。”祁晟然点头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顾意意意外地挑眉头，这一切顺利的太不可思议了，好像祁晟然没有挣扎，就这样的彻彻底底的放弃，彻底地放手。
浅褐色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祁晟然脸上冷峻的线条，一如三年前，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情绪，现在也是。
但是今天不是祁晟然输了吗？顾意意一言不发，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，气势外露。
而祁晟然面色如水，好像对祁氏的未来毫不在意。
空气中的水汽氤氲到饱满，暗暗地要泄下一场大雨来，顾意意正准备开口，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，接通了不到两秒，脸色就蓦地一沉，视线扫过祁晟然，嘴角甚至因为这个消息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，“刚刚接到电话，祁氏澳洲那边的市场出了问题，估计快要崩溃了。”就和欧洲和日本的失败一样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。”说完这句话，顾意意的神情真的放松了下来，“引我上钩，一点一点尝到和你作对的恶果？”vivia说得对，这是一个会吞噬顾意意的无底深渊。
祁晟然面不改色，听到顾意意的质疑的时候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，静静地看着顾意意，就像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刻在眼里，记在心里。
雨珠摔碎在落地窗上，带着凛凛的寒意。
顾意意和祁晟然的眼神在潮湿的空气里交汇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，她比雨还要清冷的声音响起，“我不会就这么善摆干休。”
在vivia眼里，或许自己是个傻子，祁氏这栋高楼轰然倒塌的时候，只有自己还奋不顾身地往里面冲。
其实顾意意没什么想法，她只是想着在房子倒塌前也要狠狠地踹祁晟然的脸一脚。
一旦祁晟然对祁氏松手，她就把祁氏公开拍卖，而资料全部移到另一家型公司，构建一个新的框架，像祁氏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转型。
到时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祁晟然从椅子上直起身，眼神温柔了片刻，“现在还不是你一个人在扛。”
这是说明祁晟然不会放手吗？
他嘴角浅显的笑容很是耀眼，“我从来没想过留下你一个人。”
“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两人出了祁氏的大门，抬眼向上望去，灰蒙蒙的一片，带着人的心里也很压抑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两人出来后只有一把伞，顺着湿漉漉的道路走出几百米后，祁晟然突然开口道：“我没想到还能这样和你走一段路。”
很多人都比生命和爱情比作道路，这是有原因的，路边有风景，过程有曲折，还有陪你一起走的人。
不管是谁，顾意意都不希望是祁晟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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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不愿意承认，但是顾意意每次看见这三个字的时候，都会心里一阵抽痛。
夏季城市的夜晚很有烟火气，一个年轻妈妈推着婴儿推车从顾意意身旁的道路走过，不知道被什么绊到了，半天走不过去，顾意意一伸手，把婴儿车的前端稍稍抬起，婴儿车得以顺利通行。
松了一口气的年轻妈妈对漂亮得不像真人的顾意意笑道；“谢谢。”
顾意意没有回答，看了一眼车里的婴儿，后者也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呵呵地看着她。
脸上忍不住带上了一丝笑意，顾意意平淡无波的眼神因为这个笑而生动了起来。直到婴儿车走远，她才低头看向手机，而心里不再有一丝波动。
“喂。”顾意意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烧烤摊的喧嚣传到对面，让郎翰墨感觉烟熏火燎的气味扑面而来。
“你在哪里呢？”郎翰墨不相信顾意意这样的女孩子也会不顾形象地去吃烧烤，这反差也太大了一点。“女孩子吃这种东西不好。”
顾意意拉着长调说：“吸烟——”
“好吧。”郎翰墨投降，“你赢了。”
“找我有什么事？”刚刚顾意意还在想郎翰墨会不会阵前倒戈，这个时候他就来电话了，难道真是蛔虫转世？瑜星文眼神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，顾意意用嘴唇做出了一个口型——郎翰墨。
“你是不是在日本的分公司做了手脚？”郎翰墨直截了当地说：“现在日本的分公司已经崩溃了，祁晟然正打算收回日本的市场。”
“噢。”顾意意是在日本的分公司里安插了人，而且也要求他最近动手，但是这么顺利倒是出乎太的意料，郎翰墨爽快，顾意意也不愿意遮遮掩掩“日本的市场已经萎缩，再留下去也是鸡肋一样的存在，还不如直接舍弃，祁晟然不是这样对待欧洲市场的吗？”
受地域限制，欧洲市场的股东大多是英国人和瑞典人，但在日本和韩国的股东都是中国人，他们更容易受舆论的导向，只要祁晟然一收，表现出一点疲态来，他们就会纷纷扔了手里的东西。
顾意意研究过中国股民的心理，想必现在的情景也差不多。
顾意意这话说得事不关己，但也没直接否定，郎翰墨沉吟了一会，对顾意意说：“你想不想要我手里祁氏的股份。”
一声炸雷也不过如此，顾意意眼神微动，沉下声音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呵。”顾意意听着这声轻笑，眼前就浮出郎翰墨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来，他轻轻地说：“我想帮你。”
这句话像是水里的石头，慢慢悠悠地旋转着，偏偏沉不到水底。
顾意意可以相信张知喜欢他，偏偏不能相信郎翰墨会彻底背叛祁晟然，顿了一下，顾意意肯定地道：“郎翰墨，你有病。”
“”饶是郎翰墨这么聪明的人，也想不明白顾意意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地叫他的名字，甚至还说他有病。
“我”
“好了。”顾意意看着刚刚上桌的羊肉串，对电话的那头说：“我现在不会要你手里的股份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找我尽管说，不用这样讨好我。”说完就挂了电话。
郎翰墨被挂得措手不及，看着手机无奈地笑了笑，笑容在阳台微凉的夜风里显得很苍凉。
阳台只有手机屏幕的一点光亮，和屋里的灯火通明完全不同，郎翰墨转头，耀眼的光芒中站着一个比灯光还要耀眼的人。
vivia说得对，她不能在祁氏投入太多，否则损失起来就会是一个无底深渊。
而且顾意意想起另外一件事，就是祁晟然先撤回欧洲的市场，再撤回日本的市场，万一他以雷霆之势撤回了所有的国外市场，只留下一个已经萎缩的国内市场怎么办。
现在顾意意即使不收郎翰墨手里的股份，她也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，已经是祁氏最大的股东了，以后祁氏的盈利损失都是和自己的财产挂钩的。
难道祁晟然是已经察觉到自己的动作了，所以才用一个祁氏来拖垮自己？
这么想着顾意意突然想笑，原来自己的地位还是挺重要的，起码抵得上一个祁氏。
“意意。”乔茜伸手轻轻扯了扯顾意意的衣角，“你没事吧。”怎么一会笑一会皱眉的。
顾意意面色一整，严肃认真地说：“我没事。”虽然祁氏的前途未明，但是顾意意突然想到另外的可能。
祁晟然还有别的财产，对于这种百足之虫来说，要打击就要是一击致命的。
看样子是应该和他再见一面了。
第二天是个阴天，空气中沉沉的水汽让衣服紧贴在身上，还是不舒服。
顾意意看着慢慢向自己走来的祁晟然，脸上平静如水，连伪装也懒得做了。
“你来找我？”祁晟然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。
“嗯。”顾意意的嘴唇微抿，一言不发的跟着祁晟然走进电梯，去往总裁办公室。
不知道是因为下雨，还是真的没什么人，今天的祁氏格外寂静。最近它的股票跌的厉害，情况非常不容乐观。
顾意意看着祁晟然眼眸掠过的淡淡阴影，心想也只有他才能这样淡然处之。
祁晟然的眼睛静静地看向一点，保持同一个姿势长时间没动，直到听见电梯声响起，才偏头看向顾意意。
顾意意略微点头，跟着祁晟然角出了电梯。不少人对这边侧目而视，年后的顾意意，像是夜空中的星辰，炫耀而夺目，她不仅聪明，而且张扬，根本无法忽视。
等祁晟然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时，顾意意没有坐下，就这样直直的站在他的面前，双方的视线没有任何阻挡，直直地对上。
祁晟然一偏头，示意顾意意先说。
虽然是来说这种话，但顾意意的神情没有一点张扬，面沉如水，换句话说，她在祁晟然面前一直是这种抵御状态。
“祁氏马上就要是我的了。”顾意意不用多说，她知道祁晟然会调查清楚一切。
“嗯。”祁晟然点头，没有任何反应。
顾意意意外地挑眉头，这一切顺利的太不可思议了，好像祁晟然没有挣扎，就这样的彻彻底底的放弃，彻底地放手。
浅褐色的眸子直直地注视着祁晟然脸上冷峻的线条，一如三年前，她始终看不清他的情绪，现在也是。
但是今天不是祁晟然输了吗？顾意意一言不发，冷冷地看着面前的人，气势外露。
而祁晟然面色如水，好像对祁氏的未来毫不在意。
空气中的水汽氤氲到饱满，暗暗地要泄下一场大雨来，顾意意正准备开口，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，接通了不到两秒，脸色就蓦地一沉，视线扫过祁晟然，嘴角甚至因为这个消息带上了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，“刚刚接到电话，祁氏澳洲那边的市场出了问题，估计快要崩溃了。”就和欧洲和日本的失败一样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这一切。”说完这句话，顾意意的神情真的放松了下来，“引我上钩，一点一点尝到和你作对的恶果？”vivia说得对，这是一个会吞噬顾意意的无底深渊。
祁晟然面不改色，听到顾意意的质疑的时候甚至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，静静地看着顾意意，就像要把她的面容深深刻在眼里，记在心里。
雨珠摔碎在落地窗上，带着凛凛的寒意。
顾意意和祁晟然的眼神在潮湿的空气里交汇，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，她比雨还要清冷的声音响起，“我不会就这么善摆干休。”
在vivia眼里，或许自己是个傻子，祁氏这栋高楼轰然倒塌的时候，只有自己还奋不顾身地往里面冲。
其实顾意意没什么想法，她只是想着在房子倒塌前也要狠狠地踹祁晟然的脸一脚。
一旦祁晟然对祁氏松手，她就把祁氏公开拍卖，而资料全部移到另一家型公司，构建一个新的框架，像祁氏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转型。
到时候会是一个新的开始。
祁晟然从椅子上直起身，眼神温柔了片刻，“现在还不是你一个人在扛。”
这是说明祁晟然不会放手吗？
他嘴角浅显的笑容很是耀眼，“我从来没想过留下你一个人。”
“陪我出去走走吧。”
两人出了祁氏的大门，抬眼向上望去，灰蒙蒙的一片，带着人的心里也很压抑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两人出来后只有一把伞，顺着湿漉漉的道路走出几百米后，祁晟然突然开口道：“我没想到还能这样和你走一段路。”
很多人都比生命和爱情比作道路，这是有原因的，路边有风景，过程有曲折，还有陪你一起走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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