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七章 高山陵园
坐在车上的两个人相对无言，气氛压抑沉闷，许久瑜星文才看了一眼顾意意低垂的眼眸，低声说道：“倪靖涵死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顾意意一直在走神，忽然听到这么一句，脑子有些发蒙。
瑜星文抿了抿嘴唇，幽深的眼眸的闪了闪，重复道：“倪靖涵死了，在英国遇到了车祸，听说死的挺惨的。”
顾意意猛然僵直了后背，瞪大了眼睛看向瑜星文，想要确定这究竟是一句玩笑还是真的。可是瑜星文认真的深情让她的心沉入大海中，再无力泛起一丝波澜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顾意意有些瘫软倚在座位上，怅然若失的看着窗外。
对于倪靖涵，她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。
瑜星文眉眼之间有着极淡的辽远深思，一边把车灵活地转向，一边应答道：“就前几天，今天办了葬礼，葬在了郊外的百龄园。”
“哦，是吗。”顾意意将头抵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，语气有点飘忽不定：“那让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嗯。”这次轮到瑜星文发愣，他不解地问道：“你去干什么？”他的视线就按轻飘飘地落在顾意意的肚子上，“再说，你现在刚怀孕，去那种地方不好的。”
“我有点儿心慌，还是让我去一趟吧。”瘦削的女子眸光微暗，在窗外霓虹灯照应下显得模糊不堪。
瑜星文迟疑片刻，终究打亮了右转弯提示灯，在下一个路口处漂亮的转弯，声调平稳的说道：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一路无话。
瑜星文在离陵园五百米处停车，招呼顾意意道：“你现在是母亲了，要学会照顾自己。这么长时间不吃饭，身体受得了吗？”他指了指道路旁的一家餐厅：“这家素食餐厅很棒的。”
顾意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，顺从地跟着他进了素食馆。这家餐馆生意冷清，明明已经是饭点，却只有这两位客人。瑜星文在前台熟练的点了几道特色菜就回来坐下，打量着顾意意：“你脸色很差，还是回家吧。”
顾意意咬着嘴唇摇摇脑袋，无声的做着坚持。
等到饭菜上来，菜香扑鼻，所有的膳食都是用豆类品制成。瑜星文贴心的为她舀了一碗豆腐汤，白嫩的豆腐经过精心的雕琢，更显可口诱人。
“尝一尝吧，这里的招牌菜。”瑜星文温和地说道。
顾意意勉强收拢了混乱的心思，轻轻啜了一口，清爽可口，丝毫不油腻，现在自己的身体倒是很适合喝这样的清汤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瑜星文将鸭肉模样的菜品放入她的盘中。顾意意好奇地品尝，入口之后才发现这些不是鸭肉，而是采用特殊工序将豆腐做成鸭肉模样，除了口感不同，从外观上看是别无二致的。
一顿晚饭让顾意意开了眼界，连日来胃口极差的她都难得的多吃了一碗米饭。
晚饭后，顾意意和瑜星文步行来到了陵园正门，而真正的墓地是在半山腰的位置上。
“我自己上去就行了，你在这里等着我。”顾意意低垂着头，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昏黄夕阳下瑜星文脸色晦暗，但是开口后仍是往日里的轻软语气：“好，我等着你，有事打电话。”
顾意意点头，沉默的上山，单薄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。
快到墓地时，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，冷清的百龄园墓地上迷蒙一片。
这里的气候永远都是这样死气沉沉，或许因为在这里躺着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，空气中带着未亡人的思念和缠绵，让这一切更平添了几分伤感。
顾意意独自来到位于山顶的墓园，站在倪靖涵的墓碑前久久未动。她额前的细碎黑发有些濡湿，丝丝缕缕贴在额头上，水汽中眼睛有点迷蒙，漂亮的眸子里的万千思绪都沉寂若水。
“倪靖涵。”她喃喃道出墓碑上人的名字。照片里的他浅栗色头发，冷峻的眉眼，鲜少蕴有温柔，除非是对着他最宠爱的妹妹。
或许是曾经的自己。
这样想着，顾意意在雨水中苍白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。
顾意意将瑜星文买好的白色菊花放在坟前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。
她和倪靖涵并不熟悉，也没有过多的交集，甚至隐隐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感觉。
倪靖涵在某种程度上和祁晟然很像，为人清冷，年少多金，一双清冷的眼睛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。
只可惜他的人生、事业都才起步就在异国他乡的一场车祸中失去了生命，让顾意意唏嘘不已。
忽然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，顾意意回头，迎着暗淡的月光看到倪靖蕊苍白似鬼的面庞。
倪靖蕊脸上没有和往常一样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，身上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素雅白裙，手里也拿着一大捧白花。
“顾意意？”倪靖蕊瞪大了眼睛，她完全没有料到顾意意会出现在自己哥哥的坟前，眼神扫见墓前带着水珠的白菊，眼神一暗，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，语气虽轻，但也掩盖不住里面浓烈的恨意：“猫哭耗子假慈悲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看着浑身清冷的倪靖蕊缓缓将手里的花放到倪靖涵墓前，顾意意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了常态，顾意意沉声说道：“我来祭拜一下倪靖涵。”
“你来祭拜我哥？我没有听错吧？”倪靖蕊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冷冷挑起嘴角：“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，他见到你，连在地下都不会安稳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倪靖蕊一步步走近，扬起秀美巧的下巴，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女王般高高在上，只是因为脸型过于消瘦，让她看起来脆弱得像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，她眼眶微红地说：“顾意意，你算什么东西？如果不是因为你，一直扒着然，我怎么可能这么着急回国？如果不是我着急回国，我哥又怎么可能死掉呢？”还没说完，眼泪就滚了出来，混进雨水里。
此刻的倪靖蕊，内心是深深的哀伤，她装出的坚强比不过内心的忧伤。顾意意的眼里，似乎倒映着一个声声哭泣的孤寂灵魂，不停地游荡。
“顾意意，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，我哥死了，就是被你害死的，你的良心能安吗？你晚上还能安心入睡吗？”倪靖蕊眉眼上沾染着锐利的锋芒，句句话里带刺儿，狠狠扎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顾意意，虽然倪靖蕊没有逼近她，但她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。
顾意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，却不心绊到了石子，让她重心不稳，身形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。霜寒露重，夜间的山地更是冰凉，顾意意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箍住自己微颤的身子。
不是她的错，不是的！顾意意双眼空洞的看着倪靖蕊，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倪靖蕊身上气势凌厉无比，脸色冰冷阴沉，说话间右手不自觉的附在左胸，感受着心脏有力地跳动。
眼角不经意的滑出一滴清泪，她倪靖蕊再也不是病秧子了，她的生命就是哥哥的生命，她要好好活着，嫁给然，活的比谁都要幸福，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哥哥。
“顾意意，你就是害人精，任何人和你搅和在一起，都不会有好下场！”
“够了！”顾意意勉强稳住身形，用一只手支撑住身体，紧皱眉头地直起身，“你这样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吗？”说完她不再理睬倪靖蕊，径直向山下走去。
倪靖蕊看着被自己逼到落荒而逃的顾意意，癫狂的笑意弥漫在脸上，扭曲了俊秀的脸庞。她觉得自己披荆斩棘历尽艰险终于赢了一场世纪战争，内心应该是舒畅痛快的。
可是转身看到墓碑上倪靖涵淡漠的神情，一双明眸似乎正看着失去理智和优雅的自己，倪靖蕊又痛哭失声。
她又是哭又是笑，最后没了力气就蹲下来，将墓碑上的照片紧紧贴着自己脸，想要再一次感受到哥哥的温暖。
“哥，我真的很想你。”女孩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和墓碑的轮廓混在一起。
另一边，顾意意发了疯一样快跑起来，甚至都感觉不到走漆黑山路的恐惧感。她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脚步，喘着粗气缓下步伐。清冷的风划过她的耳际，顾意意眼前视线模糊一片，用手背摸一把腥咸的泪水，却仍旧有几滴滑入了口中，带给她苦涩的滋味。
沿着人工开辟出的道走到山脚，顾意意远远看见在汽车旁抽着烟的瑜星文，他的脸在烟头明明灭灭中忽隐忽现。
“瑜星文。”走下大理石台阶的时候，顾意意叫住他，抿着嘴唇，闪闪发亮的眼睛却混在黑暗中，她声音悠远绵长的说道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瑜星文只是淡淡地勾起俊美的嘴角，黑幕中他儒雅的侧脸让人感到温暖无边。他看见顾意意眼角晶莹的泪珠，温柔的用手轻轻拭去，光滑的指腹带给她细微的痒意，让她怔然的立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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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顾意意一直在走神，忽然听到这么一句，脑子有些发蒙。
瑜星文抿了抿嘴唇，幽深的眼眸的闪了闪，重复道：“倪靖涵死了，在英国遇到了车祸，听说死的挺惨的。”
顾意意猛然僵直了后背，瞪大了眼睛看向瑜星文，想要确定这究竟是一句玩笑还是真的。可是瑜星文认真的深情让她的心沉入大海中，再无力泛起一丝波澜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顾意意有些瘫软倚在座位上，怅然若失的看着窗外。
对于倪靖涵，她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。
瑜星文眉眼之间有着极淡的辽远深思，一边把车灵活地转向，一边应答道：“就前几天，今天办了葬礼，葬在了郊外的百龄园。”
“哦，是吗。”顾意意将头抵在冰冷的车窗玻璃上，语气有点飘忽不定：“那让我去看看他吧。”
“嗯。”这次轮到瑜星文发愣，他不解地问道：“你去干什么？”他的视线就按轻飘飘地落在顾意意的肚子上，“再说，你现在刚怀孕，去那种地方不好的。”
“我有点儿心慌，还是让我去一趟吧。”瘦削的女子眸光微暗，在窗外霓虹灯照应下显得模糊不堪。
瑜星文迟疑片刻，终究打亮了右转弯提示灯，在下一个路口处漂亮的转弯，声调平稳的说道：“好，听你的。”
一路无话。
瑜星文在离陵园五百米处停车，招呼顾意意道：“你现在是母亲了，要学会照顾自己。这么长时间不吃饭，身体受得了吗？”他指了指道路旁的一家餐厅：“这家素食餐厅很棒的。”
顾意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，顺从地跟着他进了素食馆。这家餐馆生意冷清，明明已经是饭点，却只有这两位客人。瑜星文在前台熟练的点了几道特色菜就回来坐下，打量着顾意意：“你脸色很差，还是回家吧。”
顾意意咬着嘴唇摇摇脑袋，无声的做着坚持。
等到饭菜上来，菜香扑鼻，所有的膳食都是用豆类品制成。瑜星文贴心的为她舀了一碗豆腐汤，白嫩的豆腐经过精心的雕琢，更显可口诱人。
“尝一尝吧，这里的招牌菜。”瑜星文温和地说道。
顾意意勉强收拢了混乱的心思，轻轻啜了一口，清爽可口，丝毫不油腻，现在自己的身体倒是很适合喝这样的清汤。
“还有这个。”瑜星文将鸭肉模样的菜品放入她的盘中。顾意意好奇地品尝，入口之后才发现这些不是鸭肉，而是采用特殊工序将豆腐做成鸭肉模样，除了口感不同，从外观上看是别无二致的。
一顿晚饭让顾意意开了眼界，连日来胃口极差的她都难得的多吃了一碗米饭。
晚饭后，顾意意和瑜星文步行来到了陵园正门，而真正的墓地是在半山腰的位置上。
“我自己上去就行了，你在这里等着我。”顾意意低垂着头，盯着自己的脚尖。
昏黄夕阳下瑜星文脸色晦暗，但是开口后仍是往日里的轻软语气：“好，我等着你，有事打电话。”
顾意意点头，沉默的上山，单薄的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寂寥。
快到墓地时，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，冷清的百龄园墓地上迷蒙一片。
这里的气候永远都是这样死气沉沉，或许因为在这里躺着一个个年轻鲜活的生命，空气中带着未亡人的思念和缠绵，让这一切更平添了几分伤感。
顾意意独自来到位于山顶的墓园，站在倪靖涵的墓碑前久久未动。她额前的细碎黑发有些濡湿，丝丝缕缕贴在额头上，水汽中眼睛有点迷蒙，漂亮的眸子里的万千思绪都沉寂若水。
“倪靖涵。”她喃喃道出墓碑上人的名字。照片里的他浅栗色头发，冷峻的眉眼，鲜少蕴有温柔，除非是对着他最宠爱的妹妹。
或许是曾经的自己。
这样想着，顾意意在雨水中苍白的脸色又黯淡了几分。
顾意意将瑜星文买好的白色菊花放在坟前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。
她和倪靖涵并不熟悉，也没有过多的交集，甚至隐隐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感觉。
倪靖涵在某种程度上和祁晟然很像，为人清冷，年少多金，一双清冷的眼睛中带着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。
只可惜他的人生、事业都才起步就在异国他乡的一场车祸中失去了生命，让顾意意唏嘘不已。
忽然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，顾意意回头，迎着暗淡的月光看到倪靖蕊苍白似鬼的面庞。
倪靖蕊脸上没有和往常一样画着极为精致的妆容，身上也是简简单单的一条素雅白裙，手里也拿着一大捧白花。
“顾意意？”倪靖蕊瞪大了眼睛，她完全没有料到顾意意会出现在自己哥哥的坟前，眼神扫见墓前带着水珠的白菊，眼神一暗，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，语气虽轻，但也掩盖不住里面浓烈的恨意：“猫哭耗子假慈悲，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看着浑身清冷的倪靖蕊缓缓将手里的花放到倪靖涵墓前，顾意意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在短暂的惊讶后恢复了常态，顾意意沉声说道：“我来祭拜一下倪靖涵。”
“你来祭拜我哥？我没有听错吧？”倪靖蕊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冷冷挑起嘴角：“我哥就是被你害死的，他见到你，连在地下都不会安稳。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倪靖蕊一步步走近，扬起秀美巧的下巴，居高临下的姿态像是女王般高高在上，只是因为脸型过于消瘦，让她看起来脆弱得像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，她眼眶微红地说：“顾意意，你算什么东西？如果不是因为你，一直扒着然，我怎么可能这么着急回国？如果不是我着急回国，我哥又怎么可能死掉呢？”还没说完，眼泪就滚了出来，混进雨水里。
此刻的倪靖蕊，内心是深深的哀伤，她装出的坚强比不过内心的忧伤。顾意意的眼里，似乎倒映着一个声声哭泣的孤寂灵魂，不停地游荡。
“顾意意，你就是一个杀人凶手，我哥死了，就是被你害死的，你的良心能安吗？你晚上还能安心入睡吗？”倪靖蕊眉眼上沾染着锐利的锋芒，句句话里带刺儿，狠狠扎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顾意意，虽然倪靖蕊没有逼近她，但她却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。
顾意意下意识的后退半步，却不心绊到了石子，让她重心不稳，身形踉跄地跌坐在了地上。霜寒露重，夜间的山地更是冰凉，顾意意下意识地收紧了胳膊箍住自己微颤的身子。
不是她的错，不是的！顾意意双眼空洞的看着倪靖蕊，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。倪靖蕊身上气势凌厉无比，脸色冰冷阴沉，说话间右手不自觉的附在左胸，感受着心脏有力地跳动。
眼角不经意的滑出一滴清泪，她倪靖蕊再也不是病秧子了，她的生命就是哥哥的生命，她要好好活着，嫁给然，活的比谁都要幸福，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哥哥。
“顾意意，你就是害人精，任何人和你搅和在一起，都不会有好下场！”
“够了！”顾意意勉强稳住身形，用一只手支撑住身体，紧皱眉头地直起身，“你这样会让自己的心里好受一点吗？”说完她不再理睬倪靖蕊，径直向山下走去。
倪靖蕊看着被自己逼到落荒而逃的顾意意，癫狂的笑意弥漫在脸上，扭曲了俊秀的脸庞。她觉得自己披荆斩棘历尽艰险终于赢了一场世纪战争，内心应该是舒畅痛快的。
可是转身看到墓碑上倪靖涵淡漠的神情，一双明眸似乎正看着失去理智和优雅的自己，倪靖蕊又痛哭失声。
她又是哭又是笑，最后没了力气就蹲下来，将墓碑上的照片紧紧贴着自己脸，想要再一次感受到哥哥的温暖。
“哥，我真的很想你。”女孩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和墓碑的轮廓混在一起。
另一边，顾意意发了疯一样快跑起来，甚至都感觉不到走漆黑山路的恐惧感。她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停下脚步，喘着粗气缓下步伐。清冷的风划过她的耳际，顾意意眼前视线模糊一片，用手背摸一把腥咸的泪水，却仍旧有几滴滑入了口中，带给她苦涩的滋味。
沿着人工开辟出的道走到山脚，顾意意远远看见在汽车旁抽着烟的瑜星文，他的脸在烟头明明灭灭中忽隐忽现。
“瑜星文。”走下大理石台阶的时候，顾意意叫住他，抿着嘴唇，闪闪发亮的眼睛却混在黑暗中，她声音悠远绵长的说道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瑜星文只是淡淡地勾起俊美的嘴角，黑幕中他儒雅的侧脸让人感到温暖无边。他看见顾意意眼角晶莹的泪珠，温柔的用手轻轻拭去，光滑的指腹带给她细微的痒意，让她怔然的立在那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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