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8章 查
过了几天，一只鸽子飞进东宫庭院。
这还是墨英给唐玉布置的情报系统，现在墨英没有出面，依然运转良好。
亚努从鸽腿上除下一个小管，看看竹管的落痕，便抖出了管中纸卷浏览了一遍，进到屋中却对唐玉使了一个眼色。
唐玉了然，让燕南和雁北都到了外面守门。
亚努这才说：”殿下，查到了。”
唐玉问：”如何？”
亚努道，”说已故的皇后娘娘是个很柔弱的女子，身体一向不好，根本没有力量做巫女，更不可能是什么一族圣女。直到一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来找圣女，一问大师才知皇后娘娘就是其圣女。那年轻人就离开了，极可能是来了皇宫，也就是那刺客。”
“然后？”
“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。”
短暂沉默之后，亚努跪下：”属下无能，请殿下降罪。”
“起来吧。人力不可为之事，无需请罪。”唐玉淡淡道，抿抿唇，似在自言自语：”总不会因为到了皇宫没看到我娘，就来杀我吧？？当年到底……”
思忖片刻，转而对亚努道：”你去查查当时刺客入皇宫之后是从哪里到东宫的。”
亚努领命，又说：”还有那雁北……称有一个圣女继承者在宫外的戏班里，有人看到她和二殿下有来往……”
唐玉听了微微蹙眉，随即又展开了，只说：”继续查。”
当晚燕南值夜，唐玉将其叫入房中，拿了一本书放在桌上，道：”燕南，以后你值夜的时候就将桌面上的书拿去看，可明白？”
燕南呆立片刻，慌忙跪下，惊喜道：”多谢殿下！”
不日亚努便来报：”刺客是从西边而来，路上杀了美人娘娘，后又发生打斗，声音引来了禁军，刺客负伤逃入东宫之中，伤了嬷嬷之后就劫持了殿下。”
“西边？后宫？”唐玉想了想，道，”亚努，你去查查，孤的母后生前主要与哪位娘娘不和。”
亚努正要应答，本在磨墨的燕南却突然插嘴道：”殿下，这事情燕南听说过！”
他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巴巴看着，就等着让ta开口。
唐玉一笑，道：”那你说说。”
燕南献宝道：”燕南前段时间还听到几个老公公说，皇太女殿下脾气好，和当年的皇后娘娘很像。他们说皇后娘娘对每个人都很好，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老和淑妃不对付。他们还说，每次都是淑妃来捣乱！”
“淑妃？”
皇太女轻声自问：”淑妃和刺客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亚努无声叩首，再次退下。
再次听到的消息时，却是燕南带回来的。
“殿下！殿下！”燕南慌慌张张地跑回东宫，站到皇太女面前的时候还喘着大气。
唐玉正在写字，虽不抬头，却温言道：”怎么这么着急？”
“殿下！”燕南大叫一声，却突然发现不妥，连忙压低了声音道，”殿下，那个刺客，是淑妃指使的！”
唐玉淡淡道：”别乱说没有根据的话。”
“是的，燕南亲耳听到！”燕南急道，”亚努让人在小孤山那儿查得紧了，就有人进宫告诉淑妃可能出什么事了，让淑妃小心。燕南刚才就听到淑妃和她的侍女说，有人在查当年的事，又说到那个刺客，就问那个侍女有没有什么把柄留下。”
唐玉却问：”淑妃和小孤山什么关系？”
燕南一愣，随即一拍脑袋，道：”哎呀，我怎么忘了亚努还没回来！殿下，小孤山就是当年娘娘修行的地方，当年淑妃的家也在山附近。亚努大爷听说了这个消息，就让人去查淑妃和那山有什么关系了！”
唐玉手中的笔顿了顿，在纸上落下一个硕大的墨迹。
揉掉写坏的纸，铺开另一张，唐玉再次提笔，道：“然后？”
“嗯……然后就不知道了。”燕南可怜兮兮地说，”不过刚才燕南还是听到淑妃说话，她和那个刺客有见过面的样子，说不能让人明白什么的。”
“明白什么？”
“殿下，燕南没听到，那时有一个太监过来了……”
燕南话才说一半，就进来通报：”殿下，淑妃娘娘来了。”
“淑妃？她来做什么？”
唐玉看一眼桌上摊开的宣纸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”一”字，笔力虽显柔弱，却透着一股狰狞。
淑妃一身华服，长长的裙摆曳在地上，像是开屏的孔雀，她高傲地站在那儿，似乎对谁都不屑一顾。
淑妃，就是长公主名义上的养母，娘家势力仅次于宰相一派。
淑妃看到唐玉出来，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通责难：”皇太女殿下，您是怎样管教下人的！然可以无视宫规，无故伤人吗！？”
唐玉有些茫然，想到了什么，回头看一眼燕南，果然看到后者面色有郝色地站在那儿扭捏不定。
但唐玉还是说：”不晓得娘娘此话怎讲？”
“哼！皇太女殿下不必装糊涂！”淑妃盛气凌人，虽然很难理解她这样的自信从哪里来，”你的人伤了我云宫中的太监，此事怎样算？”
“太监？”
淑妃冷笑道：”皇太女的人皆是武艺非凡，手下自然不留活口！”
唐玉瞪了一眼燕南，喝道：”燕南！”
燕南扑通一声跪下：”属下在！”
唐玉怒道：”这是怎么回事！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燕南背对着淑妃，抬头看看自家主子，却见后者面色冷凝，心中一吓，说不出话来。
唐玉将手背在背后，冷声道：”你倒给我说话！”
“我……”燕南不晓得该如何是好。这时候挨着燕南跪下，连连叩首道：”还请殿下恕罪，燕南只是一时失手！”
“这‘一时失手’倒厉害得很！”淑妃嗤笑道，却没有注意到贴着燕南做的小乱动作。
这时燕南抬头咬牙道：”那太监太不晓得好歹，撞了我不道歉也就罢了，还出口伤人，我是皇太女的人，他却一点也不信。我看辱了皇太女的面子，才一时激愤打了他一掌，怎么想到他这么不禁打，就……”
唐玉听了这话面沉如水，幽黑的眸子中看不出半点情绪。
只听她说：”淑妃娘娘，此事孤已明白，既然是东宫的人犯了错，便没理由不罚。不过还请娘娘卖孤一个面子，这东宫的人，就由我东宫处罚，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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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墨英给唐玉布置的情报系统，现在墨英没有出面，依然运转良好。
亚努从鸽腿上除下一个小管，看看竹管的落痕，便抖出了管中纸卷浏览了一遍，进到屋中却对唐玉使了一个眼色。
唐玉了然，让燕南和雁北都到了外面守门。
亚努这才说：”殿下，查到了。”
唐玉问：”如何？”
亚努道，”说已故的皇后娘娘是个很柔弱的女子，身体一向不好，根本没有力量做巫女，更不可能是什么一族圣女。直到一年前有一个年轻人来找圣女，一问大师才知皇后娘娘就是其圣女。那年轻人就离开了，极可能是来了皇宫，也就是那刺客。”
“然后？”
“线索到了这里就断了。”
短暂沉默之后，亚努跪下：”属下无能，请殿下降罪。”
“起来吧。人力不可为之事，无需请罪。”唐玉淡淡道，抿抿唇，似在自言自语：”总不会因为到了皇宫没看到我娘，就来杀我吧？？当年到底……”
思忖片刻，转而对亚努道：”你去查查当时刺客入皇宫之后是从哪里到东宫的。”
亚努领命，又说：”还有那雁北……称有一个圣女继承者在宫外的戏班里，有人看到她和二殿下有来往……”
唐玉听了微微蹙眉，随即又展开了，只说：”继续查。”
当晚燕南值夜，唐玉将其叫入房中，拿了一本书放在桌上，道：”燕南，以后你值夜的时候就将桌面上的书拿去看，可明白？”
燕南呆立片刻，慌忙跪下，惊喜道：”多谢殿下！”
不日亚努便来报：”刺客是从西边而来，路上杀了美人娘娘，后又发生打斗，声音引来了禁军，刺客负伤逃入东宫之中，伤了嬷嬷之后就劫持了殿下。”
“西边？后宫？”唐玉想了想，道，”亚努，你去查查，孤的母后生前主要与哪位娘娘不和。”
亚努正要应答，本在磨墨的燕南却突然插嘴道：”殿下，这事情燕南听说过！”
他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巴巴看着，就等着让ta开口。
唐玉一笑，道：”那你说说。”
燕南献宝道：”燕南前段时间还听到几个老公公说，皇太女殿下脾气好，和当年的皇后娘娘很像。他们说皇后娘娘对每个人都很好，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老和淑妃不对付。他们还说，每次都是淑妃来捣乱！”
“淑妃？”
皇太女轻声自问：”淑妃和刺客又有什么关系？”
亚努无声叩首，再次退下。
再次听到的消息时，却是燕南带回来的。
“殿下！殿下！”燕南慌慌张张地跑回东宫，站到皇太女面前的时候还喘着大气。
唐玉正在写字，虽不抬头，却温言道：”怎么这么着急？”
“殿下！”燕南大叫一声，却突然发现不妥，连忙压低了声音道，”殿下，那个刺客，是淑妃指使的！”
唐玉淡淡道：”别乱说没有根据的话。”
“是的，燕南亲耳听到！”燕南急道，”亚努让人在小孤山那儿查得紧了，就有人进宫告诉淑妃可能出什么事了，让淑妃小心。燕南刚才就听到淑妃和她的侍女说，有人在查当年的事，又说到那个刺客，就问那个侍女有没有什么把柄留下。”
唐玉却问：”淑妃和小孤山什么关系？”
燕南一愣，随即一拍脑袋，道：”哎呀，我怎么忘了亚努还没回来！殿下，小孤山就是当年娘娘修行的地方，当年淑妃的家也在山附近。亚努大爷听说了这个消息，就让人去查淑妃和那山有什么关系了！”
唐玉手中的笔顿了顿，在纸上落下一个硕大的墨迹。
揉掉写坏的纸，铺开另一张，唐玉再次提笔，道：“然后？”
“嗯……然后就不知道了。”燕南可怜兮兮地说，”不过刚才燕南还是听到淑妃说话，她和那个刺客有见过面的样子，说不能让人明白什么的。”
“明白什么？”
“殿下，燕南没听到，那时有一个太监过来了……”
燕南话才说一半，就进来通报：”殿下，淑妃娘娘来了。”
“淑妃？她来做什么？”
唐玉看一眼桌上摊开的宣纸，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”一”字，笔力虽显柔弱，却透着一股狰狞。
淑妃一身华服，长长的裙摆曳在地上，像是开屏的孔雀，她高傲地站在那儿，似乎对谁都不屑一顾。
淑妃，就是长公主名义上的养母，娘家势力仅次于宰相一派。
淑妃看到唐玉出来，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通责难：”皇太女殿下，您是怎样管教下人的！然可以无视宫规，无故伤人吗！？”
唐玉有些茫然，想到了什么，回头看一眼燕南，果然看到后者面色有郝色地站在那儿扭捏不定。
但唐玉还是说：”不晓得娘娘此话怎讲？”
“哼！皇太女殿下不必装糊涂！”淑妃盛气凌人，虽然很难理解她这样的自信从哪里来，”你的人伤了我云宫中的太监，此事怎样算？”
“太监？”
淑妃冷笑道：”皇太女的人皆是武艺非凡，手下自然不留活口！”
唐玉瞪了一眼燕南，喝道：”燕南！”
燕南扑通一声跪下：”属下在！”
唐玉怒道：”这是怎么回事！”
“我、我……”燕南背对着淑妃，抬头看看自家主子，却见后者面色冷凝，心中一吓，说不出话来。
唐玉将手背在背后，冷声道：”你倒给我说话！”
“我……”燕南不晓得该如何是好。这时候挨着燕南跪下，连连叩首道：”还请殿下恕罪，燕南只是一时失手！”
“这‘一时失手’倒厉害得很！”淑妃嗤笑道，却没有注意到贴着燕南做的小乱动作。
这时燕南抬头咬牙道：”那太监太不晓得好歹，撞了我不道歉也就罢了，还出口伤人，我是皇太女的人，他却一点也不信。我看辱了皇太女的面子，才一时激愤打了他一掌，怎么想到他这么不禁打，就……”
唐玉听了这话面沉如水，幽黑的眸子中看不出半点情绪。
只听她说：”淑妃娘娘，此事孤已明白，既然是东宫的人犯了错，便没理由不罚。不过还请娘娘卖孤一个面子，这东宫的人，就由我东宫处罚，如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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