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2 章
季逸辰不知从哪翻出张卡，在电梯门口晃了下，带程小可进了海底观光梯。
电梯应该是玻璃的，外部有微弱的光，程小可想或许是什么透明的发光涂料。从电梯内往外看，是漫无边际的蓝，鲜有海洋生物的踪迹，程小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，仿佛她被装在水晶盒中沉入海底，等千百年后的探险者打开。
想想还挺浪漫的，可惜她身边没带任何奇珍异宝，只有个闭目养神的季逸辰。
阳关穿过海面，经过折射散射等物理现象，落在季逸辰的眉眼间，变成影影绰绰的波光。
或许是季逸辰的样子太过人畜无害，程小可卸下一秒钟的心防，轻声说：“你好像对海洋生物很了解？”
季逸辰掀开眼，眸底盛住那道光，语气很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：“以前跟人学过。”
电光火石间程小可想起了程丽云说的那个故事，想起季逸辰被隐去姓名的生父，那会是怎样的人？
电梯“叮——”的一声，缓缓打开，季逸辰没动，伸出一只手挡住电梯门，示意程小可先走。
程小可没跟他客气，先行一步。
视野可及是一片环形区域，中间是一个上下贯通的巨大水柱，柱内有着数不清的热带鱼和珊瑚。水柱外的圆环上摆放着一些桌椅，可能是到了饭店，几乎座无虚席，但各桌之间相隔甚远，有二三交谈声也不显嘈杂。
向繁星在正对面的那桌冲他们招手，餐桌另一侧坐着夏秋。
“你们怎么认识？”走过去后，季逸辰问出了程小可的困惑。
向繁星递给程小可一份菜单：“老同学啦。”
程小可瞄了眼夏秋手边放着的墨镜，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。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季逸辰，季逸辰的视线也落在夏秋手旁墨镜上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目光里都有些许错愕。
“点菜呢。”向繁星出声打断二人“含情脉脉”的对望，“知道你们长得好看，能当饭吃？小可我和你说，这个鱼子酱沙拉超好吃！”
程小可从善如流，拿起笔圈住向繁星推荐的菜式。相比之下被忽略的季逸辰就没这么给向繁星面子了，本来他看夏秋就不太爽，现在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，干脆放了招单刀直入。
“你男朋友？”
夏秋嘴刚张开，向繁星一记白眼甩给季逸辰：“有同款就谈恋爱呀，那我买瓶Dior是不是就能做德普女朋友了？小朋友真幼稚。”
程小可觉得膝盖一痛，虽然觉得夏秋和向繁星关系不简单，却也不好意思再问。倒是被鄙视的季逸辰小朋友越挫越勇：“Dior的香水销量上亿，GM的限量墨镜可得排队买。”
向繁星剥开一块泡泡糖塞进季逸辰嘴里：“就你知道得多，不能给你老姐留点面子呀。”
程小可低头瞄了眼夏秋，心中八卦的小火苗一下蹿高好几米。
不想向繁星并不按套路出牌：“我喜欢过他咯，但人家没看上我。”
程小可忍不住抬头，在被迫嚼泡泡糖的季逸辰脸上看见了同款懵逼。
夏秋张了张嘴，程小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听到“是我配不上你”这种经典台词了，然而先开口的却是向繁星，兴许戏还没飙够，向繁星接下来的话让季逸辰差点把泡泡糖咽下去。
“有些人呀，看上去一本正经斯斯文文的——”向繁星故意压低声音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，“背地里却是个萝莉控。”
季逸辰程小可：？？？
夏秋摇头失笑：“繁星你别闹，他们该当真了。”
向繁星眼中了然：“我可没闹夏学长，你不就是在等人家长大呢吗？”
这回夏秋没反驳，程小可瞬间想到了程小婴，莫非姐姐不是单恋？一定要赶快把万恶的穿书女赶走。
只有不知前情的季逸辰，见夏秋默认，又错把程小可的低头当害羞，一股邪火蹭蹭蹭烧起来，随便圈好几个菜，合上菜单放在一边。
新鲜食材加深海地段，餐厅每道菜报价都不低，程小可起初还有些担心价钱，向繁星看出她的顾虑，只说让她放心吃，自由夏秋来还债。夏秋神色有些无奈，却也冲程小可点点头。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程小可这才放下心来，不过她西餐吃得少，好在有向繁星这个老饕做推荐。
等到菜送上来几人才发现，季逸辰竟然点的都是冷餐，一道热菜都没有。
“麻烦把菜单再拿来一下。”
夏秋对刚侍者说完，向繁星摆摆手：“不用了，阿辰最近心焦，要败败火。”
季逸辰哼了一声，却没反驳。夏秋和程小可也不好多说，默默开动。
席间的气氛仿佛也在季逸辰的几盘沙拉前划出了分界线，程小可和向繁星相谈甚欢，夏秋也能插上几句。只有季逸辰手持刀叉，满面阴云同沙拉作战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着什么暗器。
直到最后快分手时，季逸辰才问程小可：“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程小可还没反应过来，水族馆里平易近人博闻强记的解说员·季怎么就变成了深海冰块·季，夏秋擦擦嘴先说出声：“谢谢季同学，不过繁星已经答应帮忙了。”
夏秋语气温和有礼，神色也真诚，季逸辰却怎么听怎么刺耳，把叉子狠狠插在一块裹满沙拉酱的土豆块上，然后土豆就被捅碎了……
程小可向繁星夏秋：……
关键时刻还得靠亲姐，向繁星说公司还有事，这顿饭终于结束。
直到被夏秋送回家，程小可还有些心不在焉。季逸辰最后黯淡下去的眼神，让她无理由地相信，不论她提出什么要求，季逸辰都会答应下来，不计回报。
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你好，还不提出任何要求，就很难去讨厌他。
而如果这个人的好又恰好以让人舒服的方式呈现出来，则更是难能可贵，这种人在艺术作品里通常被称为“真爱”。
直觉告诉程小可，季逸辰可以为她做到这些。
但是她不愿意接受季逸辰的好。
前事难忘啊……
“过段时间我会去向氏工作。”
“啊？夏秋哥你说什么。”
“小可，”夏秋的眼神有些无奈：“我都和你说半天话了。”
程小可低下头：“对不起。”
夏秋轻叹：“没事，玩一天也累了，你回去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好，谢谢夏秋哥帮忙。”
“没事，应该的。”
程小可跳下车，同夏秋挥手道别。突然间，她感觉后颈一凉，猛地转头向上看，却什么都没看见。
“小可？怎么了？”夏秋有些担心地问。
程小可摇摇头，难道是自己多心了？
“没事，夏秋给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
等夏秋的车开到视野之外，程小可才转身进了楼道。
与此同时，一条新帖子出现在校内论坛匿名区——“劲爆师生恋！程小可脚踏两条船？”
程家，程小婴拉上窗帘，靠在窗台边，关闭了论坛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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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梯应该是玻璃的，外部有微弱的光，程小可想或许是什么透明的发光涂料。从电梯内往外看，是漫无边际的蓝，鲜有海洋生物的踪迹，程小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，仿佛她被装在水晶盒中沉入海底，等千百年后的探险者打开。
想想还挺浪漫的，可惜她身边没带任何奇珍异宝，只有个闭目养神的季逸辰。
阳关穿过海面，经过折射散射等物理现象，落在季逸辰的眉眼间，变成影影绰绰的波光。
或许是季逸辰的样子太过人畜无害，程小可卸下一秒钟的心防，轻声说：“你好像对海洋生物很了解？”
季逸辰掀开眼，眸底盛住那道光，语气很淡，听不出什么情绪：“以前跟人学过。”
电光火石间程小可想起了程丽云说的那个故事，想起季逸辰被隐去姓名的生父，那会是怎样的人？
电梯“叮——”的一声，缓缓打开，季逸辰没动，伸出一只手挡住电梯门，示意程小可先走。
程小可没跟他客气，先行一步。
视野可及是一片环形区域，中间是一个上下贯通的巨大水柱，柱内有着数不清的热带鱼和珊瑚。水柱外的圆环上摆放着一些桌椅，可能是到了饭店，几乎座无虚席，但各桌之间相隔甚远，有二三交谈声也不显嘈杂。
向繁星在正对面的那桌冲他们招手，餐桌另一侧坐着夏秋。
“你们怎么认识？”走过去后，季逸辰问出了程小可的困惑。
向繁星递给程小可一份菜单：“老同学啦。”
程小可瞄了眼夏秋手边放着的墨镜，终于明白那股熟悉感从何而来。她下意识看向对面的季逸辰，季逸辰的视线也落在夏秋手旁墨镜上。
两人对视一眼，目光里都有些许错愕。
“点菜呢。”向繁星出声打断二人“含情脉脉”的对望，“知道你们长得好看，能当饭吃？小可我和你说，这个鱼子酱沙拉超好吃！”
程小可从善如流，拿起笔圈住向繁星推荐的菜式。相比之下被忽略的季逸辰就没这么给向繁星面子了，本来他看夏秋就不太爽，现在更是怎么看怎么别扭，干脆放了招单刀直入。
“你男朋友？”
夏秋嘴刚张开，向繁星一记白眼甩给季逸辰：“有同款就谈恋爱呀，那我买瓶Dior是不是就能做德普女朋友了？小朋友真幼稚。”
程小可觉得膝盖一痛，虽然觉得夏秋和向繁星关系不简单，却也不好意思再问。倒是被鄙视的季逸辰小朋友越挫越勇：“Dior的香水销量上亿，GM的限量墨镜可得排队买。”
向繁星剥开一块泡泡糖塞进季逸辰嘴里：“就你知道得多，不能给你老姐留点面子呀。”
程小可低头瞄了眼夏秋，心中八卦的小火苗一下蹿高好几米。
不想向繁星并不按套路出牌：“我喜欢过他咯，但人家没看上我。”
程小可忍不住抬头，在被迫嚼泡泡糖的季逸辰脸上看见了同款懵逼。
夏秋张了张嘴，程小可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听到“是我配不上你”这种经典台词了，然而先开口的却是向繁星，兴许戏还没飙够，向繁星接下来的话让季逸辰差点把泡泡糖咽下去。
“有些人呀，看上去一本正经斯斯文文的——”向繁星故意压低声音，笑得有些不怀好意，“背地里却是个萝莉控。”
季逸辰程小可：？？？
夏秋摇头失笑：“繁星你别闹，他们该当真了。”
向繁星眼中了然：“我可没闹夏学长，你不就是在等人家长大呢吗？”
这回夏秋没反驳，程小可瞬间想到了程小婴，莫非姐姐不是单恋？一定要赶快把万恶的穿书女赶走。
只有不知前情的季逸辰，见夏秋默认，又错把程小可的低头当害羞，一股邪火蹭蹭蹭烧起来，随便圈好几个菜，合上菜单放在一边。
新鲜食材加深海地段，餐厅每道菜报价都不低，程小可起初还有些担心价钱，向繁星看出她的顾虑，只说让她放心吃，自由夏秋来还债。夏秋神色有些无奈，却也冲程小可点点头。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程小可这才放下心来，不过她西餐吃得少，好在有向繁星这个老饕做推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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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麻烦把菜单再拿来一下。”
夏秋对刚侍者说完，向繁星摆摆手：“不用了，阿辰最近心焦，要败败火。”
季逸辰哼了一声，却没反驳。夏秋和程小可也不好多说，默默开动。
席间的气氛仿佛也在季逸辰的几盘沙拉前划出了分界线，程小可和向繁星相谈甚欢，夏秋也能插上几句。只有季逸辰手持刀叉，满面阴云同沙拉作战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着什么暗器。
直到最后快分手时，季逸辰才问程小可：“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？”
程小可还没反应过来，水族馆里平易近人博闻强记的解说员·季怎么就变成了深海冰块·季，夏秋擦擦嘴先说出声：“谢谢季同学，不过繁星已经答应帮忙了。”
夏秋语气温和有礼，神色也真诚，季逸辰却怎么听怎么刺耳，把叉子狠狠插在一块裹满沙拉酱的土豆块上，然后土豆就被捅碎了……
程小可向繁星夏秋：……
关键时刻还得靠亲姐，向繁星说公司还有事，这顿饭终于结束。
直到被夏秋送回家，程小可还有些心不在焉。季逸辰最后黯淡下去的眼神，让她无理由地相信，不论她提出什么要求，季逸辰都会答应下来，不计回报。
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你好，还不提出任何要求，就很难去讨厌他。
而如果这个人的好又恰好以让人舒服的方式呈现出来，则更是难能可贵，这种人在艺术作品里通常被称为“真爱”。
直觉告诉程小可，季逸辰可以为她做到这些。
但是她不愿意接受季逸辰的好。
前事难忘啊……
“过段时间我会去向氏工作。”
“啊？夏秋哥你说什么。”
“小可，”夏秋的眼神有些无奈：“我都和你说半天话了。”
程小可低下头：“对不起。”
夏秋轻叹：“没事，玩一天也累了，你回去早些休息吧。”
“好，谢谢夏秋哥帮忙。”
“没事，应该的。”
程小可跳下车，同夏秋挥手道别。突然间，她感觉后颈一凉，猛地转头向上看，却什么都没看见。
“小可？怎么了？”夏秋有些担心地问。
程小可摇摇头，难道是自己多心了？
“没事，夏秋给你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。”
等夏秋的车开到视野之外，程小可才转身进了楼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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